他的呼吸沉重而炽热,黑眸犹如暗沉的夜色,浓得化不开,眼底汹涌着最原始的渴求……
花似锦本来一直睁着眼,此刻看着他毫不掩饰的露骨眼神,顿时吓得连忙闭上眼睛,细白的手指忍不住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袍,带着微微的颤抖。
她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一吻。
甚至连墨繁自己也以为这只会是简单的一吻。
可禁欲压抑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妖怪,突然亲人,就像饥饿了许久突然吃肉的野兽一般,那种刺激和舒爽,让人血液沸腾,头皮麻,浑身战栗。哪可能会浅尝辄止,只想恶狠狠地索取更多。
那暴戾凶狠的模样,让花似锦本能地有些畏惧。她瑟缩着,却被他扣得更紧。
就如野兽怕自己的猎物挣脱一般,按住她,将她死死地摁在怀里,只能被迫承受他狂热激烈得像是在掠夺一般的亲吻。
而她在他怀里,则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似的,绵软无力,只能顺从。
舌尖被他勾缠着,躲避不了,逃脱不开……口中的每一处柔软,都被滚烫地扫过,属于男子的凛冽气息,充斥着整个世界。
花似锦从来没有经受过这样疯狂的亲吻,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一样,要被他整个地给吞下去。
她从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吻自己都会承受不住,所有难耐的呜咽也全被他吞噬……
而墨繁原以为这样能缓解一下自己过多的渴望,没想到竟是更加的折磨与煎熬。两人鼻息交缠,那滚烫的热度,仿佛火一样,几乎能将周围的花花草草也给点燃……
直到花似锦呼吸急促,快要透不过气来,他察觉到她无力的推拒,这才勉强拉回理智,松开了她。
低头一看,怀中少女的模样极为凄惨。
乌凌乱,面色酥红,眼眸含水,唇又红又肿,衣襟都松垮了一些,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少女像是被狂风暴雨摧残的娇花,带着一种凄惨凌乱的、可怜兮兮的美,诱得人想狂……
墨繁喘了一口气,撇开目光。
他还没够……却也不敢再尝了。
勉强拉回的理智,经不起再次的失控。
他将花似锦抱起来,理了理她的乱,又将她的衣襟整理好,然后轻轻地环抱住她,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前。
两人在花丛里沉默地静坐了好一会儿,等各自的呼吸和状态平复下来,墨繁只听花似锦埋头在自己怀里低声嘟囔:“师叔,有你这样亲人的吗?”
这哪里是亲人,这是要吃人吧?
她的声音带着娇糯和轻哼,委委屈屈地,像是无奈的抗议又像是绵软的撒娇。
墨繁将下颌轻轻地搁在她纤细的肩膀上,闷声笑,连胸膛都震动起来。直到笑完了,他才清了清嗓子,声音温润了许多:“是师叔不对,亲得过了些。”
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她的魅力。
他捧起她的脸,盯着她依旧泛着桃花色的面庞道:“下次师叔尽量温柔些。”
他的掌心不似平日里那么清凉,还带着未完全散去的热度,贴在她柔嫩的脸侧,提醒着刚刚吻的激烈。
花似锦不自觉地轻轻抖了一下。
也不知是想起之前,还是害怕今后……
她不自在地,甚至有些后怕地从他怀抱脱离,想站起身,却只觉得两腿软,一下子竟然没能起来。
耳畔传来墨繁的低笑声,花似锦的脸顿时又烧红了。
居然被亲得腿软了,这也太丢人了……
正懊恼着,却忽地觉得身子一轻,竟是直接被墨繁抱了起来。“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回去吧。”
两人又回到了谢言洲和胡眉儿他们歇息的地方,不过墨繁已经在花似锦的抗议下,没直接抱她回来,而是两人继续御伞归来。
花似锦一直垂着脑袋,她脸上的红晕早已退却,只是莫名总有点心虚的感觉,其实也不算是心虚,就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一直低着头,垂着眼。
直到察觉有一道目光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她有些诧异地抬头,刚好和谢言洲的视线对个正着。
谢言洲看着花似锦的模样,眼神一滞。
花似锦和墨繁出去了许久,她刚刚回来时,他就觉得她的状态似乎不对,这会儿见她抬起脸朝自己看来。
眸光含水,嘴唇又红又肿。
这副凄惨的模样,很容易就让人猜到她刚刚经受了什么……
谢言洲瞳仁一缩,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紧紧地握起了拳头,直握得手背上青筋鼓起,整个人因为压抑怒火和不知名的暴烈情绪而在微微地颤抖。
花似锦见他皱着眉头满是怒火地盯着自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收回视线,不再理会他的盯视。
几人一起继续往前赶路,在一处路边的茶肆歇息喝点茶水的时候,听到一群身着门派服饰的修士在议论纷纷。
“听说往南再行两百里,有一座南柯山,整座山的山底有无数条灵脉,在那里打坐修行,修为一日精进千里。炼气的,几日筑基都不成问题;筑基的,一个月金丹都有可能……大家都往那里赶呢……”
“如果在这太虚境没寻到什么宝物,哪怕是在这座南柯山下打坐几个月都是值得的……”
“是啊,是啊,据说山脚下已经聚满了人,等我们喝完茶也赶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