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缈轻哼一声,又揽过崔钰的肩,捏了捏她完好的半边脸蛋,最近试品多,长了点肉,捏起来手感暄软:“崔钰,你道心坚定一点好吗?”
“走了,不是说去医院吗?”
崔钰无奈地拨开卢缈的手:“再不走等会儿痊愈了。”
另一头,在没人看见的辛旺红门口,猩红的火光在黑夜里一闪而过。
梁弋周很少抽烟,但偶尔用来纾解还是有用的。
他走在布满土石的硬路上,深深吸了口烟,极轻地哼了声。
“学长,明天上班~到家给我发消息——”
复述一遍,冷笑一声。梁弋周恶狠狠地把评语扔到小路上,砸得掷地有声:“去死吧。”
顿了一秒,他想起这破老天好的不灵坏的灵,又阴沉着脸附加条件锁定人选:“我说的是梁弋周。”
打的车到了,梁弋周拉开门坐进后座,拨了个电话出去,拍拍司机前座:“你先调头,往前开着——喂,你好,对是我问的。金莲市场过去?在东江那边吗?好,行,谢谢。韩之璟?对,很熟,没问题,他放假了我叫他找你,谢谢。”
“去趟东江镇。”
挂了电话,梁弋周跟司机说。
“省城人?来这儿玩吗?”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怎么看都像大城市工作的精英。
“本地的。”
梁弋周摁了下太阳穴,声线有一丝酒后的疲惫:“过了顺秦修车厂,阶川路附近,在那里停就行,谢谢。”
他这人不爱秋后算账。
有账当天算,最好不过十二点。
东江镇亚和泰拳馆。
八点半闭馆,退役下来的老板金义自己会在馆里待到十点以后。
今天失恋了,多待了一个小时,正要走人,卷帘门咣咣作响。
“谁谁谁谁,叫魂呢?!”
金义黑着脸把门打开。
看到熟人——俞子霖家原先干白酒生意,跟金义的大伯也有合作来往。不过在这个小城里,深究下去谁都能跟谁扯上条线,只要不交恶,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的,人情线也就缠到一起去了。
“什么事?”
金义本来长得就粗犷,黑起脸也够吓人。
“不是我找你,”
俞子霖也不情愿的样子,往旁边站了一步,指了指身后挡着的钱骏园:“他说想找你帮忙,我就算给你介绍个生意吧。”
钱骏园探出脑袋,看到金义留着半长头发,扎着个小辫子,青龙刺身从脖颈下端延至上臂,顿时就放下心了,客气地赔着笑问:“我就想问问,咱这儿有没有什么速成课程?或者,你们这教练能给我当保镖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