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后面那个张狂的学生面露狰狞地吼说:“你还要说明,昨天就你去了我们房中,以借书之明,偷了我们的钱财,现在还不承认。”
周扬仍是冷静,作揖说道:“先生,学生从未做过此事,学生虽家贫,但是这种苟且之事,周扬没做,也不耻,望先生明察。”
李研听不下去,此人出言不逊,怒道:“吴太安,我们同窗之间,借个书不是常事,你怎么能借借书之名来冤枉周扬呢。”
李研已经握紧了拳头,如若在以前,他肯定会一个拳头打上去,这种人,就是欠教训。
吴太安听见李研这么说,更加猖狂叫道:“有没有偷,搜搜便知,难不成你们做贼心虚,还是你李研也参与其中,做起了掩护。”
李研不屑说道:“小人之心。”
张白一作揖说道:“既然你们如此说,你们可有证据?”
晓之以情没有用,那就动之以理吧。
吴太安高傲地抬起头,鄙夷地看着周扬说道:“证据没有,那钱袋我昨天还在,就周扬去了之后才丢的,而且你们知道,周扬几乎没有吃饭的钱,这钱袋不是他拿的又是谁?”
吴太安嘴角嘲讽的笑,更是碍眼。
周扬不怒,家贫,那么他说的只是一个事实而已,只是淡淡说道:“如果家贫是你怀疑我的原因,那我无话可说,但是你却侮辱我的人格,这是我难以容忍的。”
周扬冰冷的脸隐忍着愤怒。
吴太安阴狠地对着学政说道:“先生,既然他不认,我已经通知了舅父,他已经叫了差役过来,差役来了,就拿人。”
原来,此人已经盘算好了一切,栽赃陷害的却如此有理。
学政看着周扬,锐利的眼睛像看着犯人一般,审视着,又问:“你兼着整理藏书楼的活,你什么书不能从藏书楼里借出来,非要到吴太安那里去借?”
众人的鄙夷和侮辱并没有使周扬丧失理智与教养,所有的委屈都被周扬咽到肚子里。周扬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仍旧恭敬作揖解释说:“先生有所不知,吴太安手上有着一本绝版的书,我就想着借来看一看。”
“那为何后来又未借?”
学政又问,没有放弃一丝漏洞。
周扬似乎有难言之隐,但是看着吴太安嚣张的样子,便说道:“那本所谓的绝版书是假的,因为那本书根
本就不是苏东坡做的注解,我们藏书阁里有着东坡先生的真迹,一看便知。”
吴太安像是被戳穿了一样,跳起脚来叫道:“一派胡言,先生,我看他是看狐狸尾巴漏了出来,现在要胡搅蛮缠脱罪,先生,你休要被他欺骗了。”
“吴太安,你也是读圣贤书的,竟能说出如此无礼之言,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如此恶劣之人,就如跳梁小丑一般,灼华看不过去,走过来怒骂道。
吴太安因为书的事情被揭穿本就恼羞成怒,现在又被灼华这样一骂,更加生气,推了灼华一把吼道:“哪里来的小子,在这里胡言乱语。”
灼华像是被激怒了一样,反推了吴太安一把,反正他不是书院的学生,也无所谓什么礼仪,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狗仗人势,以为有个当官的舅舅又能怎的,这般侮辱周扬,你连起码的尊重都不会了吗?孔子说过,子所不欲勿施于人。周扬虽穷,但是起码愿意通过自己的双手来挣来尊严。而你呢,嫉妒周扬的才华才这般侮辱。小人之心,就是读再多的圣人之书也不能洗净你内心的肮脏,说你是小人都感觉侮辱了人这个字。”
灼华大声的数落着,咒骂着,李研周扬还要顾及面子,有些难听的话很难说出口,但是灼华不一样,他总是能把别人虚伪的外衣都撕掉。
学政低着头看着这个粗鲁的孩子,眼眸中露出几
许赞许的神色,但是想到自己的权威被亵渎,仍是愤怒道:“你不是我们书院的人,不许插手书院的事情。”
灼华看着这个学政,表面上秉公办事,实际上早已经给周扬定好了罪,他们简直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李研看着学政的样子,拉了拉灼华,生怕野性的灼华再爆出难以收回的话,灼华只好嘟嘴站在一边,她不应该再给周扬添乱。
“我们奉府尹之命,前来查案。”
这时候三个衙役已经进了屋,蛮横说道。
吴太安看来了帮手,忙着过去作揖,指着周扬得意说道:“就是他偷的,你们赶紧拿了人。”
“拿人拿脏,现在搜。”
只见一个衙役不分青红皂白,冷声命令着。另外两个衙役便开始在屋子里翻了起来,这三个衙役居然如此粗鲁,对于事情原委都没有查明,直接搜屋,这摆明的就是仗势欺人。
周扬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眼里已经溢满了泪水,李研看了这情景一边作揖一边说道:“先生,这个可是书院,怎么能让他们如此粗鲁。”
学政冷漠地看了一眼李研,没有回答。
如果说武力能够解决这一切,李研真的想教训他们一顿,但是现在的他知道,他不能让情况更糟。
张白一则跟在衙役的后面,手足无措起来,只见两个衙役将屋子的书本,衣物都翻得乱七八糟。张白一只有跟着不停的说着:“慢些。”
,“书千万
别撕坏了。”
徐睿扶着张聪,往学舍这边走来,面部难掩焦急,张聪快步走着问:“怎么闹成这样,谁给他们的胆子在这里乱闹的?”
徐睿说道:“老师不知,那吴太安叫了他的舅父,衙役直接进了书院。”
“什么舅父?当的是什么官,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他们来胡闹。”
张聪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