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溜溜的瓶口直对着他——那滴蜡油附着自己的神识,格外亲切。
江荇之便停下来,不刮风了。
迟御风眼看凤凰血奏效,松了口气。
几名长老也纷纷缓过劲来,直起身整理着衣袍,其中一人抬手点亮了灯火,照亮了殿中的一片狼藉。
迟御风捏着玉瓶冷笑一声,“哼,失控又如何?在本尊的凤凰血面前,还不是只能臣服。”
“主威武!”
“依本尊看来,就是欠调——”
话音未落,突然看那玉瓶脱手而出,迎着他光滑圆溜的脑门儿就是一闷棒:乓!
“………”
“主!没事吧!”
迟御风猝不及防被敲得眼冒金星,不知凤凰血又是出了什么破毛病。盛怒之下一时急火攻心,竟是喉头一甜,两眼黑“扑通”
昏死了过去。
殿中立马陷入了惊慌。
胆子最小的二长老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嘴里叨叨着,“撞撞撞邪了…肯定是阵法出错了,上古之物果然不是我等能够驾驭的……”
大长老也是惊怕,“快走快走,先把主和三长老搬出去!”
失控的神灯被留在殿中。大长老搬起迟御风,剩下几人抬着三长老跟上,匆匆逃离了混乱的大殿。
…
待几人离开,搞完事的江荇之重化回人形走下池台。他摇摇头,“所以说何必呢,不作死就不会死。”
钟酩落在他身侧,“下手还是轻了。”
“留着还有用。”
熟悉的话语重出江湖,上次听到还是在洵阳城的河边。现在想想,韭菜都割了一波了。
钟酩尽量不去预想清风的未来。
江荇之于一片狼藉中抱起那盏琉璃灯,细细品鉴,“不愧是用百年血灵芝洗过的,跟上了层釉似的。”
钟酩,“的确,气色比你还好。”
江荇之,“……”
江荇之真诚问,“柏兄,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很气人?”
钟酩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他低头看着江荇之,“有,我以前经常惹一个人生气。”
他难得带了点笑意,眸光眷柔。这样的神色,放在如他这般冷峻高傲的人身上,哪怕只是一瞬也足以让人怦然心动。
江荇之看得呼吸一屏,接着舒出一口气:看来,柏兄又在缅怀他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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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资源优渥,昏倒的又是主,医师灵药双管齐下,后者很快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