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小时候跳舞是隔着专业学院的门在外面学的,里面跳舞的都是女生,学的也都是女演员才会跳的舞剧片段。乔斐那时候不懂什么白天鹅、黑天鹅,和王子,只知道人家舞蹈房里面女生跳的舞是他唯一能学的,就只好不管一切,努力跟着她们跳舞。
直到现在,濒临死亡的白天鹅还是他最喜欢的芭蕾舞之一。
他说,王子会和白天鹅一起奔赴死亡,不管之后是地狱还是天堂,他们都会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而只要和爱的人在一起,地狱也其实并不叫地狱,那叫天堂。
时旭白默默听着,心里一抽一抽地疼,他把乔斐搂在自己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胳膊:“该你许愿了,宝贝。”
不像时旭白,乔斐闭上眼睛想了很久,久到时旭白都忍不住好奇地戳他:“许了什么?”
乔斐睁开眼睛,躲开时旭白戳着他的手,笑得像一只小狐狸:“那不能告诉你,愿望说出去就不会成真了。”
“小东西。”
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到凌晨两点还没有困意。
外面远处城市的灯火渐渐暗了下去,夜晚变得更黑了一点。
顶层公寓有一个很大的露台,能直接看到天空。乔斐不经意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布满繁星的星空。
他小声吸了一口气,没等时旭白把他叫住,已经打开阳台门跑了出去,趴在栏杆上往外看。
现在能在城市看到星星很少见,灯光都太亮了,遮住了远处星辰微弱的亮光,也就是时旭白的住处靠近城外才能看清。
公寓楼层很高,又是在山坡上,乔斐甚至觉得自己伸手都能碰到天空的星星们。
时旭白跟在乔斐后面出来,从后面搂住他,和他一起仰头看天。
“好久都没有看到过星星了。”
乔斐把小半个身子探出露台栏杆,眼睛都不带眨地往上看。
时旭白低头看乔斐,丑小鸭仰头看着天空,微微张着嘴,一动不动地待在时旭白怀里,静得像一尊雕像。
怀里的男孩很放松,头顶的软被微风吹乱了一点,几缕丝垂到额前。
漫天繁星,可他却在看他。
月光洒了下来,正好照在了阳台上。
凌晨的夜晚很美,而时旭白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乔斐正穿着月光,就像一件晚礼服那样穿着。
时旭白没忍住轻轻碰了一下乔斐的脸颊,用食指的关节扫过他下颚的轮廓。
他皮肤炽热滚烫,像一个人形火把。
时旭白觉得自己上辈子应该是只飞蛾。
他见过乔斐最狼狈、最不堪的样子,可是他还是喜欢,喜欢得心痒痒的。
“你认识那是什么星座吗?”
乔斐趴在露台栏杆上指着远处最亮的几颗星星,“我只知道一个北斗星,还有大熊座和小熊座。”
乔斐开口说话才把时旭白从思绪中拉出来。他愣了一下,恢复了平时笑眯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