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行看她一眼,也不多说什么便把避子药一饮而尽。
“我有一个问题。”
待下人们都退下后,萧知云干脆翻了个身压在伶舟行的身上。右手枕在他的胸膛上撑着脸,很是认真地道。
“你问。”
他好整以暇地看她。
萧知云紧紧皱着眉,有一件事困惑她许久了。又加上隐隐约约回忆起些从前的事情,于是她问道:“是不是每次我哭,陛下这里都会很难受?”
白嫩的指尖轻点在他心口的位置。
伶舟行轻蹙眉头,忽然觉得有些痒。
手腕被人一下子用力攥住,萧知云紧张地蜷起了指尖,按在掌心,眼神飘忽地警告他道:“干嘛……不准动手动脚,也不看看都病成什么样子了。”
“紧张什么,我又不做什么。”
带着病色的面容泛上些笑意,伶舟行唇角略微勾起。
萧知云僵硬得不行,只见他伸手从她衣襟里扯着红绳,将那粒佛珠给拎了出来,随意道:“你不妨问问它?”
问它?……一颗珠子?
手腕被松开,萧知云怔怔地将珠子握在手心里。佛珠里头缠绕着丝丝缕缕的血色诡异至极,好像在涌动着,快要将人陷进去似的。
萧知云闭上眼摇了摇头,清醒过来,还是不大明白。所以……和她胸前戴着的这颗佛珠又有什么关系?
她攥着珠子,抬眸仍旧疑惑地看他,却是撞入伶舟行笑意晕开的眼底。
呼吸好像停滞了一瞬。萧知云忽然有了些预感,兴许本就不必着急。
她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
夜里萧知云睡得不太安稳,她紧皱着眉攥着身上的被褥。平稳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好像沉沉陷入了梦里。
胸前的佛珠隐隐在发烫。
身子变得轻飘飘的,就像一缕游魂,孤零无依,没有落地的感觉。
恍然间,竟是看见纸钱漫天,殿中挂满了的白幔,僧人诵经超度声不断。萧知云怔怔地站在原地,思绪彻底放空。
她这是在哪里……这又是谁的灵堂?
眼前的这一幕似乎很是熟悉,头忽然疼的厉害。萧知云抬手捂住自己的脑袋,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突然向她涌来。眼前是火光冲天,耳畔是大风肆虐,还有船上轰鸣的爆炸之声。
她被薛夫人推下了水。
不对,是薛夫人……还是攻入皇宫的叛军。
她怔怔地想,眼前的两幕好像逐渐重合起来,叫人恍惚不已,分不清前世今生。
同样冰冷的水将她淹没,从四面八方涌来,灌入口鼻,几乎无法呼吸。
但不同的,
……好像是哪一次,是谁救了她?
心砰砰跳的好快,萧知云努力地想要去回忆。在江水翻涌中,她忽然睁开双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