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调侃道:“人?什么人?大哥说的谁啊?”
王石更急了,“还能有谁,永飞呢?他是不是不乐意嫁我了。”
王兰照他脑袋打了一巴掌,“瞧你这样儿,媒婆还没上门呢急啥!放心,人家程哥儿心里可是一直记挂你呢,这事定了。”
“定了?定了!”
王石抱着锄头傻兮兮的呆那了,那副傻样和李博恩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白然无语扶额,跟王兰说了句话就回家了。
然而他刚进家门,就看见傻子正拿着根扁担满院子狂揍两位他最不想见的人——白正风和白锦书。
(修文)
如果说白正风是白老太太最稀罕的大儿子,那么白锦书就是整个老白家的宝,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掌心怕丢了,待遇可比白正风高上几个级别不止。
白锦书被这么养大,打小就没不如意的时候,哪怕他嫌弃乡下要他爹娘去镇上过活,白老太太也是二话不说立马拿钱,给他们家在镇上买房子开铺子。
当时全村人都在羡慕他家能去镇上过活,可他却觉得那是理所应当的,他白锦书出生注定就是个不平凡的,怎么能被困在这乡野之地,即便镇上也不过是暂时落脚罢了,他可是要去京城当京官的。
或许一开始有人说他是妄想,但在他简简单单的中了秀才之后,周围的人就都不那么想了,巴结的人比比皆是,所以像这样被一个傻子揍得满院子跑绝对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
要不是马上就要秋闱了,他怎么会特地跑这一趟,如果白然的事让上面的人知道了,他这次科考会不会落榜暂且不提,就是秀才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毕竟这名声对读书人而言太重要了。
想至此处白锦书一边被揍的四处瞎跑,一边埋怨的瞪了他爹一眼,分家这等大事怎么不跟他商量就能点头同意了呢,糊涂!
“行了,博恩停手。”
白然看了一会热闹,在傻子即将踢到白锦书子孙根的时候喊了停,不是他不想让傻子踢下去,而是现在真心不是时候啊,就算真要踢也得给对方扣上布袋不知道是谁干的才行。
“哎。”
傻子听话的放下扁担,跑到白然面前裂开嘴笑了。
白然用袖口给他擦了擦汗,牵着人走到那两位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面前,讽刺道:“呦,今天是刮的什么缺德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
白正风整理好衣服拉着白锦书起来,假装没听懂白然话里的意思,埋怨道:“然子,锦书他可是秀才公,未来的举人老爷,平常可忙的紧呢,这好不容抽空出来看看你,却一进门就被那傻子拿扁担追着跑,若他不是你夫婿,早被扔进大牢去了!”
白然听后忍不住嗤笑出声,“那现在的秀才公未来的举人老爷,麻烦您往县衙走一趟,把您私闯民宅被傻子揍了这事跟上面好好说说,最好在写张状纸啥的递上去,我看最后没脸的究竟是我还是你。”
白锦书气的直哆嗦,这个他从小到大见惯了窝囊样,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的白然什么时候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白然故作惊讶,“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错了?当然没错,李博恩脑子有病,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都是能减刑的,打了个秀才而已,顶多被关进去几天就完事了,可白锦书状告亲堂弟,不论结果如何,总是要坏了声誉的,孰轻孰重,除非白锦书也傻了,否则就算打掉牙也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白锦书喘了口气,将那堵心窝子的气压下去,若不是他爹去桃溪村的那天他临时有事去了县城几天,也不能让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白然,我以是要当官的,若你是我白家的人,我这个做堂兄的自然凡是要护上三分,但若你非要分出去,那便与我白家再无瓜葛,以后有什么事我也是不好插手的,依我看这分家的事还是算了的好。”
白然真是没见过这么把自己当回事的,科举还没考呢就跟当了状元公似的,这老白家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极品。
“我白然就是个乡野农夫,天生土地里刨食的,你们老白家的人当不当官和我没半分关系,这当初立字据的时候就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若是你们一个个再死不要脸来我这搅合,我白然就是命不要了也要去告你们,不但去衙门告,还要去京城告,我倒要看看你们老白家做的那些缺德事到底有没有人管!”
白然将自己在末世时的气势都弄出来了,震得那两人一愣一愣的,而后趁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手一个连拉带拽,全给丢了出去,接着关门插上门闩。
傻子跑过来,将白然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蹭了蹭,一副求奖励求表扬的笑模样,“他们说我傻子,我打他们。”
“打得好,等会给你做好吃的。”
白然在他的头发上揉了几下,看着门外两人走了便带着人背上他们家半袋荞面去了王兰家。
他说过今天要去弄那些猪下水和血肠的。
过去的时候老王家一片喜庆,王兰和王春正在收拾屋子,而王石正坐小板凳上傻笑。
白然看了一圈,见少了两个人,便问:“我爹和赵秀才去哪了?”
王兰眉开眼笑,手上的动作特别麻利,“赵秀才有事先回镇上了,我让你爹去请林家婆子过来吃顿饭,这不是杀猪了嘛。”
那个林家婆子白然有印象,长得肥肥胖胖的,平常总是笑眯眯的,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得,黑的说成白的,专门以给人家做媒为生,也就是传说中的媒婆。
白然无语,“咱不是刚回来吗,这也太急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