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文职的武将几乎都是从军中退下来的,不是断胳膊断腿就是身患隐疾,不合适。”
崔荷:“……”
谢翎:“……”
多番提议都被许如年否决,崔荷急了,愤慨道:“按照你的标准,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男人合适。”
许如年懒懒一笑,唇角扬起:“还有一个。”
“谁啊?”
“我啊。”
——
书画院。
宁宥正在低头作画,听闻院子外头有脚步声传来,看了眼屋内滴漏,她时间掐得还真是刚刚好。
宁宥搁下画笔,便有书童递上热毛巾给他擦手,忽然之间,他对离开汴梁多了几分不舍,往常在自己府里,哪儿有这般待遇,还得是书画院。
房间四面窗户大开,照得屋内一片亮堂,忽视撑起的窗牑,内外似是打通了一般,从外窥探或从里张望,毫无半分阻碍。
这个春晖堂,是赵学士特意给崔荷开设来学画的,为了帮他们俩避嫌,赵学士可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这种被人时刻盯着的生活总算可以结束了。
崔荷正欲提起裙摆跨过门槛,手臂忽然被人托住,她扭头一看,就见谢翎神色如常,崔荷没放在心上。
待走进殿门后,谢翎的手忽然从手臂转移到了她腰上,搂着她带到了宁宥面前,故作姿态的搂上崔荷的肩膀,朝宁宥淡然一笑,只是眼里的挑衅意味,藏也藏不住:“宁师兄,我亲自送夫人过来与你学艺了。”
宁宥挑眉,嘴角抽了一下,无视谢翎,把目光落到崔荷脸上,问道:“这几日都画了几幅?给我瞧瞧,可有退步?”
跟在他们后面的银杏提着小篓上前,把筐篓里的画都取了出来,崔荷挣脱开谢翎的手臂,走上前来展开一幅幅画卷给宁宥检阅。
“这几日按照师兄之前教的方法试验了几幅,就只有这两幅尚且看得过去,往后仍需勤加练习才行。”
宁宥在这几幅画上面逡巡了一会,对比初次见到崔荷勉强能入眼的画作,如今已有了极大的进步。
把崔荷的几幅画都看了一遍,需要修改的不多,面对聪颖的弟子,宁宥从不吝啬夸奖:“孺子可教也,郡主天赋虽不好,但只需记住,勤能补拙,往后若碰到瓶颈了,不妨来书画院找赵学士解惑。”
崔荷听出了点弦外之音,“师兄往后不教我了吗?”
宁宥将画卷卷起,解释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上河图已经画完,我也该离开汴梁了。”
崔荷呆愣了许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想到这一日来得竟是这般早,还这样的突然。
“师兄要走了,什么时候启程?”
“这几日回去收拾行李,今日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有些什么想问的,尽可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