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虽然躺在床上只是做噩梦,但科顿还是不敢大意。
将埃迪高大的上半身抱在怀里,科顿这才现埃迪的睡意已经被汗水打湿,整个人都冰冰凉凉的。科顿只好将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一些,又将被子围在埃迪的身上,做好这一切,科顿才轻轻拍着埃迪的脸颊,试图将陷入梦魇中的人叫醒。
“埃迪,埃迪,醒醒。”
似乎是感应到科顿的呼唤,埃迪伸手一把抓住科顿的手腕,紧紧地握住不肯撒手。
科顿动了动,试图将手腕抽出来,但是似乎是感觉到科顿的挣扎,埃迪将手握的更紧了。
科顿没有办法,只好用另一只手,继续拍着埃迪,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
终于,在科顿不断的努力下,埃迪终于将眼睛睁开了,只是思绪还没有回过神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好一会,才转动眼球,看向一旁担心的看着他的科顿。
科顿看到埃迪终于醒了,这才松了口气,将唯一自由的那只手放在埃迪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摸着,问到:“醒了?是做噩梦了吗?”
好一会,埃迪才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感受着科顿的安抚,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思绪。
科顿知道埃迪刚刚醒过来,还需要平复自己的思绪,所以他也没有催促,也没有管自己还抓在埃迪手里的手腕,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埃迪的后背帮助他平复思绪。
第155章坦白
又过了一会,埃迪才彻底清醒过来,感受到自己手里好像抓着什么东西,埃迪垂眸,看到科顿的手腕还在自己手里,感受到自己的力度,埃迪连忙送手。将科顿的手腕拿到眼前一看,果然,他握住的那个位置此时已经变红。
埃迪轻轻揉搓着科顿光洁的皮肤,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说道:“怎么不躲开?”
科顿还是保持着抱着他的状态,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倒是你,又做噩梦了?”
埃迪点点头,没有说话,神色非常的疲惫。
又过了一会,科顿看到埃迪的脸色好了很多,这才开口说道:“力气恢复了吗?你出了一身的汗,我给你重新找套睡衣,你去冲个澡好不好?”
埃迪也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十分的不舒服,也就同意科顿的建议。从他的怀里离开,在科顿的脸颊落下一吻,就去了洗漱室。
科顿揉了揉自己酸麻的肌肉,也跟着下床,在衣橱里面找了一套睡衣,放在洗漱室的门口,敲了敲门,告诉埃迪衣服在门口,一会出来的时候自己拿。
然后,又找出一套床上四件套,把已经打湿了那套换了下来,将东西都丢到洗衣机里,设定好程序就任由它自己运转,等着明天早上起来再晾。
回到卧室,就看到埃迪此时已经洗完澡,正坐在床边擦着头。科顿走过去,将床头柜里的吹风机拿出来,插上电源,帮他吹头。
科顿买的是那种小功率的电吹风,所以噪音并不大,好在两个人的头都不长,很快就吹干了,轻轻给埃迪将头都捋顺了,科顿就将吹风机收了起来。
“你先睡吧,我再去洗个澡。”
科顿刚才又是安慰,又是换床单的,自己也折腾出一身汗,此时身上也是黏糊糊的不舒服。
埃迪点点头,顺着科顿的力道倒了下去,躺在了床上,但是眼睛还是随着科顿转动,看到他走进洗漱室,才将眼神收回,看着天花板呆。
科顿也就是简单冲了一下,很快就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看到埃迪已经闭上眼睛,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科顿就悄悄的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了下来。
结果他刚躺好,就从旁边伸过来一双胳膊,将他圈在了怀里。科顿没有准备,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就看到埃迪将头埋在自己的颈窝。
“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科顿握着埃迪的手臂说道。
“睡不着。”
说完,埃迪又抬起科顿的手腕仔细观察着,看到那一圈红色在加深,估计明天这个颜色会更加深一些。
看到埃迪的手在自己的手腕上抚摸着,科顿反手握住他的手,说道:“没事,明天早上我擦点药就行。”
“嗯。”
埃迪与科顿十指交握,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我梦见我之前在战场时的事了,那次我和队友驾驶着直升机,去一个交战的前线接一个受伤的战友回后方医治。在直升机上的时候我们几个一直在互相鼓励,就在我们即将脱离战场的时候,不知道那里来的一炮弹击中了我们,驾驶员拼命的想要稳住飞机,但是因为飞机受伤太严重,最后还是掉了下去。”
似乎是又回想到那时候的场景,埃迪抱着科顿的手臂收紧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等我从昏迷中醒过来,现自己躺在沙漠里,直升飞机的残骸就在我不远处的地方。我忍者疼痛走进去,现我的队友基本上都活着,但是所有人的伤势都比较重。通讯设备被损坏,我一时间联系不上指挥部,还好这架直升飞机是一架医疗直升机,上面还有一些医疗物品,我用上面的医疗物品给所有人包扎了一下,算是稳住了他们的生命体征。”
“但是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无力。关键是,我们去接的那个伤员,本来伤势就严重,后来又经历了坠机,使得他的伤情越来越严重。”
“我努力的让他保持清醒,他也不断的跟我回忆他和爱人的点点滴滴。但是他的生命还是越来越微弱,就当我要绝望的时候,附近哨所的士兵看到了我们直升机爆炸的火光,派了一个小队过来侦查。当我想告诉那个伤员得救了的消息的时候,我却现他早就停止了呼吸。”
“事后,因为我救了整个小队的人,所以上司给我颁了银星徽章,但是只有我知道,我并没有救了所有的人,我没有救下那个人。每次我看到那枚徽章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个人。再加上,克里斯托弗出生之后,在知道他生病了之后,我就决定退伍。但是,我现,退伍之后战争带给我的创伤并不能完全消失,所以在就业的时候,我选择了消防员,我想要用危险来麻痹自己,但是不停产生的梦魇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徒劳。然后我去地下拳厂打拳泄自己,那次我差点将一个人打死,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那段时间又因为我对你的感情不是那么确定,这让我更加的烦躁,才会对你说了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