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微不可察地后仰,却无法在这方寸之间远离她的气息,只能道:“好。”
语气如迁就林昭节时一般。
江秋洵看她神色镇定、不动如山,心中纳闷儿,林婵到底是猜的,还是真的连目光都能感觉到?
自己的目光这么冒犯,如果林婵真的能感觉到,不应无动于衷啊?
于江秋洵而言,如今的林婵比之当年,像是多了一层迷雾。
神秘又诱人。
林昭节全程低头闭目养神,装作打瞌睡。
主上没叫她,她便悄悄偷一会儿懒。幸好江姑娘陪主上说话,否则主上又要考较自己的文章功课了。她喜欢算账,最讨厌练字背书了。
大约半个多时辰,浩浩荡荡的车队抵达了城北的院子。
院落很大,但据江秋洵观察,应该是买下来不久。可以看出堆放箱笼的痕迹,院子里最近除草翻新过,树木也刚修剪过枝叶。
走了一会儿,穿过几道门,终于到了后院。
后院幽静、整洁,地面青石上刚洒过水。
在此不过暂住,明日就要再启程,不必收拾箱笼。众人用过晚膳,陆续去休息。
林婵的晚膳自然是单独准备。因为她的眼疾,还在晚膳之中添了康老大夫特制的药膳。
江秋洵罕见地没有赖在这边,说是舟车劳顿,和林昭节等人用过饭便歇息。
正好林婵也有要事,不便让外人得知。
林昭节拿着账本,陪着林婵在会客厅接见繁城的管事和十几位大掌柜,听他们汇报繁城产业的近况。
两个时辰后,处理了杂事,众人便陆续离开。
等人都走了,林婵召了李秦过来。
李秦一丝不苟,进门第一件事便是躬身行礼,道:“主上。”
林婵道:“白日下船时不方便说的话,现在可以说了。”
李秦微微垂首,道:“廖护卫说,今日六扇门有消息,‘水上飞、桑邑’可能已经到了繁城。”
林婵淡淡道:“桑邑……就是那个逼死数十女子、被通缉十年的淫贼?”
李秦道:“正是。听闻他这些年来行事隐秘,不知这次为何这般大张旗鼓南下。六扇门已布置人手搜捕。”
林婵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秦道:“是。”
……
房中仅剩下林婵和小弟子林昭节。
林昭节道:“主上,那个桑邑,是不是之前二师姐追杀过的那个坏蛋?他这次南下不会是冲着咱们来的?”
林婵缓缓点头,放下手中茶杯,道:“别怕。他不过是靠着轻功逃命,武功或许还不及你。”
林昭节道:“我才不怕他呢!他敢到我面前,我一剑割了他的首级。就怕那腌臜货扰了主上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