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最近春深的一位有名的舞姬与人约定了终身,偷偷跑了,倘若没人顶替上去,损失不小。”
花老板面上有些许讶然,沈栖棠便知道自己所料不差。她苦恼地皱眉,“不瞒您说,我初来乍到无处可去,也是愿意替姐姐们一解燃眉之急的,不过,我自幼没学过歌舞……”
“这不难,要的就是盘靓条顺、心思灵光的,至于跳舞,中自有人教你。”
花老板不为所动,笑意嫣然,“学不会也没关系,再不济,有这副皮囊在,学些床笫功夫,也是个招牌。”
“……”
不至于,不至于。
沈栖棠汗毛倒竖,轻咳一声强自镇定,讪笑着改口,“这我恐怕干不了,不过我年幼时也学过七弦琴,再学学,应该能凑合着应付两下!”
……
萍水相逢,谈信任就有点儿奢侈。
沈栖棠提起裙子,盯着足踝上点缀着金铃铛的细链镣铐,陷入了沉思。
“姑娘,怎么不走啦?”
花老板派来盯梢的丫鬟阿怜天真地望着她,不解。
沈栖棠指着自己,“我看起来很不可靠么?”
“不啊,姑娘长得漂亮,嘴又甜,弹琴的技艺虽比不得从前的若柳,但再磨炼一阵子也够用,很可靠啊?”
“那为何花老板还要给我上镣铐,我这么个弱女子,还能跑了不成?”
“弱女子?”
阿怜眨巴眼,“可姑娘是自己翻墙进来的呀?花妈妈说了,姑娘翻墙的技艺高,所以才要防患未然。”
沈栖棠一时无言。
她想起来了,她是自投罗网的。
不过,幸好上邪门的易容术比她自己靠得住,否则如花老板那般见风使舵的人,见了她的脸,怕就要直接送她去府衙讨赏了。
先在这里藏一段时日也好,等风声过了,再想办法离开。
“说起来,姑娘这几日可一定要好好练习琴艺,不求出众,至少不要出差池。”
阿怜谨慎地附耳,“平庸一些也好,只要不出错,就是越不起眼越好。”
“怎么突然这么说?”
“太守府五日后要春深前去府上献艺,姑娘是顶替了若柳来的,十有八、九,也是要去的。中的花魁娘子最恨别人抢她们风头,若惹恼了她们,将来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沈栖棠连呼吸都一滞。
五日后太守府献艺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