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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少女齿间略松了些,放开了那只手臂,餮足地舔掉绽开在唇角的那一抹颜色,还打了个饱嗝。她还是那副疯魔又不太清醒的样子,眼底的血丝也未退,不过看起来的确没有先前那般难受了。
神子澈一时头晕,险些栽倒,只好先潦草止住了血,低下头轻轻抵在沈栖棠颈间,调整呼吸。
“饮血镇住枯荣虽有效果,可是会成瘾的。”
少女微弱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你有多少血,经得住我这么挥霍?”
神子澈一怔,笑,“总之,我不会让你再出事了。枯荣之毒诡谲,你若有克制毒性的药方,我让人去煎。”
“你不先问解毒的办法?”
“如果能解,你又何必这么委屈自己。乖,别闹了,先把毒压下去再说。”
“哦。”
沈栖棠闭眼忍耐,报了药方。
药方配得古怪,用的倒都是些寻常的药物,很快便被送来。
她服了药,才让青年替她解开了铁索,却连走路的力气都提不起来。神子澈将她放回床榻上,失血的眩晕感令他自己也倒了下去。
沈栖棠按住他,拽着锦被将两人都裹起来,下意识地牵住了他的右手掌心,咕哝,“疼……”
“还疼么?”
神子澈竭力从眩晕中挣脱出来,侧身打量她的神色。少女柳叶儿似的眉拧巴着,人也有些迷迷糊糊的,却不像是难受的样子。
她闭着眼睛,声音明明还很虚弱,却不太清醒地小声委屈,“特别特别疼……要阿澈哥哥亲额头才会好……”
“……”
是这小兔崽子十岁以前闯了祸惯用的招数。
神子澈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不禁低笑出声,轻轻吻上她的额角,“好。”
第32章病急乱投医
白天见沈栖棠总是嬉皮笑脸,睡梦中却愁眉不展。
神子澈轻轻抚平她的眉心,有些心疼。
沈家双亲四十有余生下沈栖棠,从小将她视为掌上明珠;老太爷沈中和生前常说此女天纵奇才,把她带在身边亲自传授医术;她长姐贵为先帝皇后,为避嫌不常与家中来往,便把思亲之心倾注在这幼妹身上,时时召入宫中作陪。
如此出身,本该一生都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怎么偏就沦落成这样。
“侯爷。”
门外灼炎到底是放心不下,正逢王都传来急信,便敲了门。
神子澈扫过信笺,替少女掖好被角,起身取了信,披衣往外间的书桌走,“何时送来的?”
“就刚才,因是急信,属下不敢耽搁。”
灼炎打量着主子的脸色,取了那个食盒来,忧心忡忡,“侯爷,您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这盅药膳正好滋补,您趁热喝些……就当是为了能安心照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