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了头去。
姜照也知道沈寄柔的事情,好奇的问姜济显:“父亲可知沈家与哪家定亲了?”
同朝为官,总能听到些风声。
姜济显道:“是宋家,宋老爷在苏州任知府,那宋公子前年考上的举人,原先好像是在苏州书院念书的。”
姜济达道:“听起来宋家也不错,沈姑娘出了这等事,也算是个好归宿罢?”
自家大哥就是纯朴,姜济显笑笑。
宋家也算是书香门第,要不是有些什么,定不会娶那沈寄柔的,只其中情况,他也不甚清楚,要么是宋老爷有什么官司在身,要么这宋公子也不是什么清白人。
只不过是世间事便是如此,各取所需。
姜济显也不与置评了。
过得会儿,姜蕙叫戏班来唱戏。
他们园子大,又空落,搭个戏台是最容易不过的。
一时伶人咿咿呀呀,热闹得很,众人也时不时点评两句。
沈寄柔坐在人群里,只见他们个个都很欢喜,唯独自己,好似再热闹,也高兴不起来,越发觉得孤独,她听得两出戏,只觉压抑得很,一个人出来走到僻静处里透口气。
对着高高的围墙,她抬头看一眼天,眼泪差点流下来,由不得拿起帕子擦拭。
来旁人家做客,哪里能哭呢。
只怨自己命不好,过得了这关,又过不了那关。
将来也唯有睁只眼闭只眼,只求父亲母亲不担心,安享了晚年便好了。
她站得会儿又回去,谁料路上却碰到姜辞。
他还是那样俊美,看一眼就叫人觉得温暖。
可她不敢看,想到自己那点奢望,最后只能化作夜里的眼泪流掉,她就不敢看,匆匆行一礼,连句话都不能说,就要与他擦肩走过去。
岂料胳膊一紧,却被他抓住了。
沈寄柔讶然,低着头:“姜,姜公子。”
“原先那么有勇气,如今见到我,话也说不稳了?”
姜辞语气淡淡。
沈寄柔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提这事儿,脸忍不住红了:“一时胡话,还请姜公子别介意。”
姜辞放开她,问道:“你真已经许了人家了?”
“母亲是这么打算的。”
她抬起头四处看一眼,不见有旁人,只几个侍卫立在远处,稍稍松了口气,轻声道,“上回的事情,姜公子还请忘了罢,都是我的错,原本也不该说的。”
她一时凭勇气向他表露喜欢,一时又叫他忘了。
姜辞忽地有些恼火。
他原本心无一尘埃,除了家人,不曾牵挂别的姑娘,可她偏要来惹他,他数次做梦都梦到,今日见到她,原先也不想理,可不知怎得却是没有忍住。
现在她又对自己冷淡起来了。
他微微笑一笑:“你是得遇佳婿了,难怪,先前是还未许人罢?”
所以才来与他说这些。
沈寄柔忙道:“不,不是。”
“不是?”
姜辞道,“那为何不先问问我,那日我还不曾给你确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