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一直寻找图书馆的神秘组织,心里面一沉。月饼抢着问道:“你怎么样?”
“我能有嘛事?有人来踢场!”
李奉先恨恨地啐了口吐沫,“小兔崽子长成那个德行,还他妈的挺招小娘们儿。”
我们去西山那天晚上,酒吧来了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点瓶啤酒四处搭讪。这种事儿李奉先见得多了,也没当回事,没曾想小伙子挺有手段,几句话把两个丫头糊弄得五迷三道,结了酒钱一左一右搂着胳膊走了。
昨晚更狠,领着女孩出了酒吧,两个多小时后又折回来,聊没几句又带走一个!
酒吧夜店,男欢女爱,说到底也就是个“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两相情愿的事儿,总不能打听到他的名字,门口写一牌子——“××与狗不得入内”
吧?看我们俩没啥反应,李奉先急得都快上墙了:“你们琢磨琢磨,如果小兔崽子是托儿,三天两头撬墙脚,带着女娃儿去别家酒吧,咱们生意还做不做了?”
“又不差这几个钱。”
月饼蹲在车胎旁边挑着花纹里的石头。
“跟钱没关系,”
李奉先脸涨得像块猪肝,“酒吧是家,小兔崽子来勾引姑娘,和跑到咱家勾引婆姨有什么区别?”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哭笑不得,“奉先你这都什么逻辑?”
“反正我看了不爽,”
李奉先的猪肝脸都快滴出血了,“南爷,月爷,你们这模样都没对象,就他那个德行凭啥一搭一个准儿,还一次搭俩?这还有天理么!”
李奉先愣了片刻,怀疑地看着我们俩,欲言又止。
我琢磨过味儿来了,为证清白:“我进去弄死这个小兔崽子。”
月饼拍了拍土走进酒吧:“唉!都消停点,还是靠我这张好脸吧。”
我和李奉先兴高采烈地准备看热闹,我想起个事:“奉先,这家酒吧原来是什么?”
“这一带原来是民房,掩人耳目建了个公共厕所,九十年代发展得快,为跟上潮流改建成面馆,十多年前又换成酒吧。”
李奉先挤着小眼睛,“馆长说这叫‘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公共厕所?!面馆?!
我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正所谓白云苍狗,时境变迁,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突然,我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转身望去,只看到空荡荡的街角。
二
酒吧人多的时候,舞池用来跳舞助兴,人少的时候摆放各种乐器,请一些小乐队唱歌。这里面的道道儿我不是很明白,全交给李奉先打理。没曾想奉先还是个经营型人才,定期整个活动,倒也把酒吧弄得有声有色。
月饼自从在领舞这个神圣而又赚钱的行当金盆洗手之后,奉先办了“古城民谣歌手季”
,吸引了不少文青,一时间文化氛围颇浓。
进了酒吧,没看见月饼在哪儿,李奉先指着舞池里的小伙子眼睛开始冒火:“就是他!”
小伙子低着头正在自弹自唱李志的《关于郑州的记忆》,别说唱得还有点儿那个意思,一群女孩桃花眼做“只有我懂他”
状。一曲唱毕,小伙子走下舞台,满脸暗红色油光的青春痘,鼻梁塌得双眼之间几乎没有障碍,宽下巴坠着两层肥肉,唯一扎眼的是左手背纹了个金文大篆体的“羊”
字。
我差点献上膝盖:“丫长得这么写意也能混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