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王绣才把青布袋子里的东西倒在炕上。
一阵清脆的声响,从袋子里滚出十来个大大小小的东西,黄澄澄,金灿灿,竟是十来个金锭子。
“这,这是金元宝吗?”
赵莉嘴唇有点儿哆嗦地问。
王绣倒是镇定一些,她伸手抓了一锭,在手心里掂了掂,又掂了掂,“得有半斤。”
三人都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黄金,好奇地看了看,摸了摸,然后就由王绣重新装进青布袋子里。
她们谁也没被黄金迷了眼,只是,到了如何安置它们的时候,两大一小都有些犯愁。
小可还好,王绣和赵莉都有些紧张,两人在屋里四下里打量,寻找最好的藏金地点。
王绣嘴里还嘀嘀咕咕:“这东西可是了不得,让人现了,咱们家就甭想安生了。”
虽说最近几年已经很少听说了,但前些年闹得很邪乎,许多日子过得好的人家都被搜捡了,翻不出东西来还好,但凡翻出值钱东西来的,下场那叫一个惨。
青山大队原来有个富户,被人翻出来两个金戒指,一对金耳环,就被带了尖帽,去公社里示众批判……老的小的都没能熬过去,不到两年都没了。
小可看两人急的嘴上都要起燎泡了,这才慢悠悠开口:“放到鸡窝里去!”
王绣立刻给否决了:“可不行,那些人连猪圈都翻。”
小可默了。农家的猪圈都是连着厕所的,那是真的又臭又脏。她只能由衷地感叹一句:真够敬业的!
经过一阵兵荒马乱,最后,王绣把墙上的一块青砖起了下来,吭哧吭哧掏空了,把金子藏进去后,又重新砌了回去。
青砖就在炕头的墙上,来个人串门就能蹭到的地方。
小可看的瞠目结舌:劳动人民的智慧不容小觑。
闹腾这一通,倒是把赵琮离开的伤感冲淡了些。
到底还是有些失落,晚饭小可都少吃了半个馒头。
第二天,天已经放晴。
刚吃过早饭,范大鹅就跑了来,兴冲冲地招呼:“小可,快走,快走,小鸡出壳啦。”
小可打声招呼,跟着往外跑,跑出家门才回过神来:“咱们的鸡蛋还不够二十天吧?”
她记得母鸡孵蛋要二十一天来着。
范大鹅满不在乎地道:“不是咱们两家的,是邵美美家。”
小可跟着大鹅跑到目的地,才知道,邵美美是大队长邵炳昌的孙女,和大鹅一样大,都比她大两岁。
活了两世,小可还是第一次见小鸡破壳。
看着小小的生命,用稚嫩的小尖艰难地嘴戳破蛋壳,为之挣得一份生机,她看得还是很有些感动的。
而且,奶黄奶黄的小鸡崽儿,毛茸茸的一小团,黑豆一样的眼睛……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竟然跟着大鹅一起在邵美美家蹲了两个多小时,知道邵美美家要吃午饭了,这才恋恋不舍地告辞回家。
吃过午饭,她又跑去范家,看望自家的鸡蛋。
只可惜,老母鸡仍旧护窝护的厉害,根本不给她可乘之机。
跟着范大鹅跑了两天,村里人都知道,小可的小姨回去了。
这一天,赵莉要去县城学习了,天不亮就起了。
洗漱、吃饭,小可揉着眼睛起来送行,看着穿一身新衣服的赵莉背着个黄书包出门,仍旧容貌漂亮、身条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