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等到吃午饭,大队喇叭就通知了,说接下来天气预报有雨,提前开镰割麦。
王绣忙着加了个肉菜,又烧了一大锅绿豆汤。
小可道:“奶,你放着我下晌给你送,你赶紧吃饭,还能歇一会儿。”
大中午,室外温度接近34度,烈阳高照。这样的天气下地收麦,是对体力和精神的双重考验
哪怕小可来了一年,也经常上山捡蘑菇、挖野菜的,对这种强体力劳动,还是望而生畏的。
赵莉则把收着的旧衣服旧鞋子找出来,还有草帽、手套,一边叮嘱小可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下午四点多钟,小可装了两壶绿豆汤,用馒头做了几个肉夹馍,背着下了地。
看到小可来送水送吃的,村里人都羡慕不已。
王绣不搭理那些碎嘴老太,只对小可道:“你别担心,刚刚队长说了,晚上还要加班割麦子。轮班回家吃饭,妇女们先回家烧火做饭,一个小时后,劳力们回家吃饭,都只给一个小时的空儿。”
小可感受着火辣辣炙烤的大太阳,看着弓着身子弯着腰割麦子的社员们,心中更深刻地体会了‘汗滴禾下土’的艰辛。
她拿了空水壶回家,把自家存的一些防暑药品收拾了些,送去了村卫生室。
这些是她在春天网购的,风油精、仁丹、藿香正气水……林林总总十来种,她留了一半,送给卫生室一半。
村里的赤脚医生满脸的不敢置信,连连搓着手说太好了太好了。
又问药是从哪儿买的,多少钱,等他找大队里报销后,给她家送钱过去。
这会儿的赤脚医生也是村办的,药物器械都是公社里划拨的,额外买药都是大队里开支,小可也不跟他客气,列了个单子给他。
当然,她列的是这个时空的价格。
这天晚上,社员们加班到晚上十点才下工。
王绣和赵莉等人回家,都是一脸的疲惫和菜色。
小可早就烧好了水,众人累的手指头不爱动了,随便冲个澡,各自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可就爬起来做早饭。
她用猪油炝锅,做了一大锅韭菜鸡蛋汤。又切了一大盘火腿、一大盘煎蛋,让大家伙儿夹在馒头里吃。
早上五点半,大喇叭就喊着上工。很多社员只来得及灌几口凉水,就下了地,而吴家老小却扎扎实实吃了一顿,精神格外抖擞。
早上工,家里都会留人做饭送饭。
小可也随大绺儿,十点多钟就下地送饭。太复杂的她不会做,也不好往地里送,她仍旧做了炒鸡蛋、辣椒炒肉,配二合面大馒头。
她送饭到地头,恰好生产队也让人熬了绿豆汤送过来,社员们擦着满头满脸的汗水,排着队打汤。
先打上的喝一口,就哇哇叫起来:“今儿这汤里放了啥好东西?咋嘶嘶窜凉气呐!”
保军打了汤过来,小可凑上去一闻,咦,还真是一股子仁丹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