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属于觉少的人,睡饱只需要五六个小时。
因此哪怕昨晚过了凌晨才睡,当窗帘拉开,初晨的曦光映照脸庞,时钟也才指向六点零八分。
“啊!”
打开房门,林烟吓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庄择今像尊门神立在房门外。
那双桀骜、不可一世的狐狸眼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目光黯淡,嵌在精神萎靡、神态灰败的脸上,如丢了魂的游魂死气沉沉。
她警惕地审视面前一塌糊涂,仿佛突然沦为穷光蛋没钱嫖女人而受不住打击的庄大少。
“你站我门外干什么?”
对她的询问,庄择今毫无反应。
过了几秒,机械的转身、朝自己房间走、进屋、关门,全程表现得像具提线木偶。
林烟脑海中浮现两个字——
梦游。
也许是撞破对方秘密的缘由,林烟感觉自己对庄择今那张酷似陈野的脸免疫力有所提高,心情都变好,在厨房忙活,不自觉哼起了歌。
“一只小麻雀呀,它越飞越逍遥呀,早起吃虫虫,午起吃虫虫……”
庄择今就是在这时候突然出声,差点把她的魂吓飞,“看来你这易家的便宜千金当的也不怎么样。”
打蛋器啪嗒掉在料理台,林烟惊魂未定,冒火地盯着肩膀闲闲倚在门框上的庄择今,“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庄择今一侧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就是你这样让我想起一个人……”
顿了顿,“庄家的保姆。”
十分钟前,这位庄大少穿着昨晚的纯黑色衬衣,人是颓废了点,至少还像个人。
此时换成一件骚包到人神共诛的白底深海蓝印花衬衣,领口敞开大片白到反光的皮肤,刚洗过胡乱擦一擦的狗窝头滴答滴答滴水,嘴角掀起坏笑,整个人大写着两个字:欠揍。
还要加两个字:骚。
骚加欠揍。
林烟咬碎银牙,紧抿的嘴唇动了动,她忍,然后也勾起抹笑,“嫉妒请直说。”
说着捡起打蛋器,继续搅拌蛋液,“毕竟像我这么乖巧可爱又勤劳,还赏心悦目的小保姆……不多。”
“是啊,我嫉妒,嫉妒到想杀人,不如你到我这儿来,也让别人嫉妒嫉妒我。”
玩笑都让他说得跟真的似的。
林烟冷嗤,“只怕庄少无福消受。”
“消受得起,”
庄择今看着厨房里的侧影,“我命硬。”
林烟头扭向门口,“行,如果庄少把今天的早餐全部吃完,我就相信庄少消受得起,我给庄少当保姆,一天。”
庄择今挑眉,“就一天?”
林烟:“那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