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温誉文第一时间放弃了两天后的方程式赛,选了最近的班机。由巴林起飞,在经历了长达13小时之久的长途飞行后,终于抵达澜城。
与好友孟其琛短暂地见了一面,他再由澜城匆匆赶往香港。
待赶到病房,时间已经是两天后。
这两天,守在独立病房外的老管家张妈仍是心有余悸,每隔半小时她就要起身,透过监控窗往里看一看太太的情况。
确认监控仪上的指标仍在跳动,张妈这才稍稍放下心。
医院的消毒药水味浓重,铝制的椅子也冷冰冰,张妈在这里足足待了两天。
与其说是待,倒不如说她是被监控了。
回身往位置上一坐,张妈视线又悄悄斜向了过道处。那边,两个正跷着二郎腿刷手机小视频的黑衣男青年还在。
他们一共有四个人,两两轮班。
张妈才稍稍放下的心又突突起跳,瞬间提至了嗓子眼。
回想起那鸡飞狗跳的夜晚,她布满沟壑的眼角瞬间皱出了三条道,她服侍梅梳月三十年有余,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她只剩心凉: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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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梳月送来医院的当晚,温骥平怒气冲冲地赶来。瞧见角落里的张妈,那医院的化验单子直接往她头上重重一甩,雪花一样地散落,紧跟着对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骂她个多管闲事家伙:“真是反了天了你,遇事不在第一时间通知我,自作主张地叫什么救护车。”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影响了股价,我有你好果子吃的。”
“败事的东西。”
刚刚才经历了这么一遭,张妈仍未从害怕中缓过劲来,现下又被温骥平这样指着骂,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我,我。”
温骥平没这闲工夫听她在这里我我我的,眉一蹙,杀人一样的眼神质问她:“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张妈战战兢兢地回答:“还,还通通,知,知了,少,少少,少爷。”
舌头都捋不直的废物,温骥平嫌晦气,手指着张妈:“这件事要是敢往外走漏半点风声,我唯你是问。”
说罢,他大手一挥,命身后几个人留下:“给我好好在这里守着。”
再让人扣了张妈的通讯工具,“别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披了假面皮的先生,道貌岸然,张妈一双老腿已经彻底站不稳,心知,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她恐怕要活不长了。
不单只是她,还有梅梳月,为了稳住股价,她可以是自寻短见,也可以是其他。
张妈免不了害怕,赶紧起身,又继续透过小窗口往里探一探。
心下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