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知道这几日他过于将自己沉溺与查案
审理中,可他不敢停下,齐通海的话还萦绕在他耳边,李大人,还有父亲还等着他。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
杨家人的嘴巴很紧,任他上了所有刑具,他们咬死了不松口。
就连陆淳年都有些吃惊,私底下问过裴越,为何他如此严厉。
可裴越不能说。
没有抓到背后之人之前,裴越只能忍。
每日里,也只有晚膳时见到赵宛宁才能带给裴越一丝安慰。
裴越抬眼看向身侧的赵宛宁,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齐通海要他好好护着赵宛宁,他当然会做到,会保护好她,让她可以安心地做任何事。
今夜月明星稀,明月皎皎,高悬于天际。
“宛宁,”
裴越抬头望着皎皎明月片刻,突然开口道:“京都春天树,青州灯火明。”
赵宛宁抬头看向裴越,正对上裴越那双含情的眉眼,裴越生的一双桃花眼,此刻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宛如一汪潭水,倒映着赵宛宁的面容。
裴越顺手折下一枝晚梅,捧到赵宛宁面前,他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子温柔缱绻,目光一一扫过赵宛宁的眉眼、琼鼻,最后稳稳地落在她的眼睛上:“相识又相知,月华独照君。”
赵宛宁想起阿桃曾经说过的关于青州元宵灯会的习俗,裴越这是在给她念情诗!
即使两人已经多次互诉衷肠,甚至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此刻突然听到裴越给自己念
情诗,赵宛宁依然觉得心动,热度顺着耳朵逐渐蔓延到脸颊。
裴越小心地将那枝晚梅给赵宛宁戴在发间,红色的花瓣宛如上好的红宝石,又像是痴情人的心头血。
赵宛宁伸手轻抚那枝开得灿烂的梅花,小声道:“你又是吟诗,又是送花,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给你回礼了。”
裴越轻笑一声,随即将赵宛宁拥入怀中,他笑着道:“若我没有理解错误,按这青州的习俗,男女之间互相赠礼不过是为了确认彼此的心意。”
“我早已知晓你的心意,又何须那些俗礼。”
赵宛宁的耳朵贴在裴越的胸膛上,坚实的胸膛下是跳动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确认。
怦怦,怦怦。
很快,赵宛宁耳朵里的心跳声就与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合为一体。
赵宛宁从贴近胸口的衣衫里摸出一块手帕,她有些羞涩地闭着眼,摸索着将那块手帕塞进裴越胸口处的衣衫里。
手帕纤薄柔软的料子带着赵宛宁身上的温度钻进了裴越的胸口。
裴越眼疾手快,一把捉住赵宛宁偷袭的手指,赵宛宁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睁开眼睛,于是便眼睁睁地看着裴越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
裴越凑过去嗅了嗅,赵宛宁的手上还残留着一丝梅香,在这安静的夜色里有些撩人。
赵宛宁能感觉到裴越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有些痒,她本能地感觉到一丝不安,想挣开裴越的桎梏,却失
败了。
随后,她的掌心突然触到一片柔软。
赵宛宁震惊地抬头,只见裴越闭着眼睛,虔诚地亲吻她的掌心,长长的眼睫在他的脸上留下一小块阴影。
赵宛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脸颊上的红色继续蔓延。
良久。
裴越终于放过赵宛宁,只是他依然牢牢地握着赵宛宁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心口。
“你不看看吗?”
赵宛宁声如蚊呐,此刻的气氛实在暧昧。
“你送的我都喜欢。”
裴越道。
早在前几日晚膳时裴越就看到了赵宛宁藏在帘后的绣帕,赵宛宁不善女红,突然捡起刺绣定有缘由。若是他没猜错的话,赵宛宁塞给他的绣帕上绣的是一株山茶花。
“犹爱并山茶,开花一尺盈。”
“你怎么知道是山茶?”
赵宛宁抬起脑袋看向裴越。
“因为。。。。。。”
裴越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发,笑着道:
“你我心有灵犀。”
日子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