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舒笑着道:“好。”
不等吴道全转身出门,赵望舒突然开口喊道:“吴大人。”
吴道全愣愣转身,问道:“大公主有什么吩咐?”
赵望舒拿起桌子上的茶盏,不好意思问道:“我见这茶盏十分精美,想问问吴大人这茶盏是从何处得来的?我也想去寻一套带回京城,送给皇后娘娘,母后甚是喜爱收集这茶盏。”
吴道全皱眉思索了一番,然后回道:“微臣也不知,好似是那前太守义安遗留之物,若是大公主喜欢,尽管拿去便是。”
“只是若是想要送给皇后娘娘……”
吴道全顿了顿:“罢了罢了,大公主您也是一片孝心。待我在这青州境内寻找一番,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套。”
“那望舒便先谢过吴大人。”
赵望舒朝吴道全施了一礼。
吴道全赶紧回礼。
吴道全大概是被赵望舒在城门口的训斥吓到了,接风宴准备得简单又不失庄重。
赵望舒却也并未说些什么,只是敬了他一杯酒,说是他独守青州劳苦功高。
直到回了房间,赵望舒才松懈下来。
赵宛宁早就想说了,今日回了府衙,赵望舒对吴道全的态度突然变了,甚至说自己不懂朝政,要他赐教。
赵宛宁知道赵望舒可能有自己打算,便没说什么,看着赵望舒与那吴道全虚为委蛇,一直忍到现在。
她是在用膳之时,突然想起曾在哪里见过那花纹。
是在赵宸安那里。
赵宸安那里怎么会有与青州府衙花纹相似的茶盏呢?赵宛宁想不明白,却隐隐觉得这事有些不简单。
“今那个茶盏你看到了吧?”
赵宛宁语气肯定,她今日看到赵望舒一直用手摩挲着那茶盏,想来也注意到那茶盏独特的花纹。
赵望舒惊讶抬头,问道:“你可有什么线索?”
“我见过。”
赵宛宁在赵望舒身边坐下,她道:“赵宸安那里有一套相似的茶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赵宛宁还是上一世去赵宸安院中见到的那套茶盏,时间太久了,她也记不清具体细节,但那花纹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缺口,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今日那茶盏上的花纹中间也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赵宸安?”
赵望舒皱起眉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是的。”
赵宛宁点点头道:“那吴道全今日不是说那套茶具是青州前太守义安留下来嘛,赵宸安怎么会与青州太守有联系啊?据我所知,那义安也未曾去过洛川,洛川离青州这么远,他们两个怎么会有联系?”
“这花纹如此独特,总不能是他们心有灵犀同时买到的吧?定然是有人同时认识他们两人,送给他们的。”
见赵望舒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赵宛宁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便道:“我是认真的,你想想,赵宸安一个孤女,义安贵为一州太守,这么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同时拥有花纹一样的茶具,难道不奇怪吗?”
赵宛宁说着太高了声音,呼吸急促,脸颊也沾染了红色。
赵望舒冁然一笑,她给赵宛宁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才道:“我相信你。”
“因为,”
赵望舒顿了顿,赵宛宁都将她知道的事情分享给自己了,她也不好再继续隐瞒:“我在宫中也看到过同样花纹的茶盏。”
“啊?宫里也有?”
赵宛宁有些傻眼,
“对,”
赵望舒声音低沉:“玉妃娘娘宫里也有。”
“玉妃娘娘?”
赵宛宁更惊讶了。她知道玉妃娘娘,却不怎么熟悉,只知道她宫女出身,曾为盛德帝育有一子。
“玉妃娘娘想篡位?”
赵宛宁试探说道:“为了让自己生下来的皇子当上太子登上皇位,所以买通义安想留为己用?可赵宸安呢?总不能收买赵宸安来争取长公主府的支持吧?”
赵宛宁越说越觉得离谱。先不说长公主府会不会受赵宸安的影响,那义安只是个青州太守,青州离京城甚远,他就算率整个青州府支持四皇子赵望钦,恐怕也帮不了多少。
再说了,长公主即使再怎么喜欢赵宸安,也不会随随便便受她影响。
当初盛德帝贵为太子,却因九皇子动病变,差点在夺嫡之战中落败,若不是长公主争取到镇北侯的支持,恐怕今日坐在那乾清宫的另有其人。
庆阳长公主当初经历过前朝夺嫡之事,最是讨厌这些谋朝篡位之人,又怎会主动加入这些人中?
再说了,她与皇后关系密切,又十分喜爱赵望晋这个侄子,巴不得他早日登上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