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内疚,她还爱着他。”
“她爸也爱着他。”
杨筱光敲脑门:“我怎么没猜到你压根就是一个‘内奸’?”
莫北笑了:“你以为世界上真有完全放弃自己孩子的父母?”
“你认为方竹做错了?”
莫北不答,只说:“她有一句话是说对的,就是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虽然她负责的方式不对。”
杨筱光妥协:“只要给我一个大团圆结局,其他我不要想了。”
莫北又笑:“你真是平底锅,她也真是焖烧锅。”
这次对话稍有一些不投机,杨筱光站在好友立场看问题,誓死捍卫好友的思想。
晚上做面膜时,她还郁郁不乐。她仰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
手机响起来,她闭着眼睛接,而且知道是谁。
“正太?”
“别叫我正太。”
潘以伦说。
她听见电话的那头,有人在叫:“各位居民,请注意煤气,请关好门窗,临睡前要加强安全意识。”
这声音从那头传到这头,离自己很近。
杨筱光察觉不对劲,手忙脚乱撕开面膜,跑到窗前一掀窗帘。
楼下的梧桐树下,潘以伦仰头站在那里。
她以为她和他离开很远,而此刻离得这么近。她能看清他的眼角眉梢,能看清他向她微笑,招手。
杨筱光有点激动,又小心谨慎,擦干净脸,背着父母跑出了门,一直到跑到梧桐树下,拽着他的手就跑到小区外的街心花园。
两人气喘吁吁,她上气不接下气,还要说:“你晓得哇,我这把年纪……虽然……上大学的时候羡慕过……室友被男朋友用这种方式追……不过,现在……让我自己体验一次……很要命的……好哇?”
潘以伦皱眉,说:“杨筱光,你别老这把年纪这把年纪。”
杨筱光想,他真年轻,说话气都不喘。
“我都二十五六啦!你想,我三十的时候你二十七风华正茂,我四十的时候你三十七男人一枝花。唉……”
潘以伦俯下身,就用亮得惊人的眼眸盯牢她:“不是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那时候正当年,挺好的。”
杨筱光想要掐他,可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今天放工以后去看我妈妈了,然后就想来看看你。”
杨筱光不好动,因他钳制的力道刚刚好,让她不疼也动不了。这个曾经的不良少年宝刀未老,让她在月光底下大红脸。
潘以伦一动不动看着她,好像要一次看个够,看到杨筱光脸孔如火烧。
他说:“决赛结束以后,如果拿了名次,差不多也够二十万,我妈换肾的手术费就够了。”
杨筱光轻轻说:“可你卖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