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韬感概完后,又与徐庶一同看着邢道荣,问道“不知明府如今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邢道荣沉默了一阵,道“既然这里面没有世家大族在里面,那这就不是政治斗争,而是民政。吾当明日重整郡府,以堂堂正正之道,将这些胥吏绳之以法。”
徐庶点头,道“既如此,我便偷偷去收集他们的罪证便了。”
邢道荣急忙止住他,道“偷偷收集来的罪证岂能做数?还是张贴榜文,令百姓出控告,然后依律法办事才是。”
石韬有些奇怪,问道“明府,你哪里是这么不知变通的人?胥吏盘剥,留下手尾的哪会有那么多?若不用点非常之法,只怕有不少恶贼要逍遥法外了。”
邢道荣阴沉着脸,道“就算枉纵一千,亦绝不能错杀一人。二位,这理民政当决词讼,决词讼重程序正义,万不可因为急于破案就用什么非常手段。”
“须知小民畏官,胥吏盘剥又狠。若不是没有办法了,安善良民谁会来报官?可叹这些官吏食膏粱衣锦绣,皆是百姓供应,却反过来害民。所以若要使民安,词讼刑狱之事必须慎重。也许我们一个不小心冤枉了一个人,在我们看来就是一个小小的案件,可是对于他们,却是灭顶之灾,是最后的希望破灭,是天地不公啊。”
“决刑狱,断词讼,若想要不枉,必须坚持程序正义。若是经由旁门左道,焉能得到最后的结果正义?”
“江北的百姓被胥吏整治的太惨了,我们非得从这第一桩案件开始,就把章程定下,此后生死不易。”
“为了江北诸县的百姓有冤敢申,能把官府当作依靠。纵然饶过几个胥吏,亦在所不惜。”
邢道荣一番话说完,徐庶不由得奇道“既然如此,你怎地还要我去刺杀那些世家子?”
“那与这件事完全不同。”
邢道荣急忙摆手,继续说道“那不过是两家争权,争得一个你死我活,并非民政,要维护公平伸张正义。”
说罢邢道荣也不管两人听没听懂,便执意要几人都回去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邢道荣带着徐庶、石韬与兵士,正式进驻太守府。走到院子前面,邢道荣偷眼观看,却见昨夜打斗痕迹居然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