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应惟捏着口袋巾上没沾血的一面擦拭包包上的灰,“因为所有人都瞒着你,偏偏我这人天生老实,不爱骗人,又看不惯骗人。”
“是吗,”
江一冉冷眼看着他替她擦包,环抱双臂,抬起下巴朝
他一点,“说来听听。”
“说可以,但今天这事你得保密,不然我脸上这口子白拉了。”
黄应惟说着偏过受伤的右脸给江一冉看。
江一冉自然点头,“行,你说。”
听她答应了,黄应惟将擦好的包包递过去,但没松手,“小冉妹妹,女孩子要干干净净的才漂亮。”
见他又要插科打诨,江一冉不耐烦地几乎要翻白眼,黄应惟见状却反而越满意似的靠过去低声说,“心悦年年回老宅是因为‘龙潭
祭’。”
江一冉心中急跳一拍,传闻流传百年的“龙潭祭”
一年一祭,一祭三日,从不允外人参观。
“祭的是谁?怎么祭?”
“你到时一块去不就知道了。”
黄应惟直起身子,对她意味深长一笑,“你和心悦从小一块长大,比亲姐妹还亲,我们黄家早就把你当自家人了。”
“只要你来,我们全家都非常欢迎。”
他说完就直勾勾地盯着江一冉,唇边仍挂着笑意。
江一冉抬头看他。
她之前会去黄家老宅是恰巧碰上黄心悦的养母临时有事,托她陪心悦去的,没想到重回三天前,倒变成儿子来撺掇她去老宅。
要知道古时祭祀无论对象是谁,大多都少不了牺牲花季少女为祭品,“河伯娶妻”
说的便是如此。现代社会当然不可能再重现,但心悦那身古风十足的红色长款连衣裙也说明“龙潭祭”
绝不简单。
只是她不敢,也不愿相信心里隐约的猜测。
好歹也是收养了15年的养女,好歹还和她们溺亡的亲生女儿“
黄心悦”
极为相似。
黄家人果然无利不起早。
“我去。”
江一冉听见自已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她当然要去!
既然对方已经出招,既然此事还关乎心悦的安危,更何况她要是不去还有谁会在意她,保护她。
见她如此痛快,黄应惟终于松开一直握住包包的手,笑着朝她竖起大拇指。
“小冉妹妹就是好样的,讲义气,侠女。”
他这一笑不免平添几分帅气。
只是才27岁的年纪就眼下乌青,浮有眼袋,加之敞开的白色衬衫里露出一条大金链子,硬是拉垮他一心经营的精英人士形象,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回事。
江一冉懒得再搭理他,背上包包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