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闻言,从容握住他的手,神态专注认真:“阿江,从波斯一路行来,这世间,何人能知你懂你?又有何人,能懂寡人之志?”
“正因为懂……”
严江越发感觉到秦王的难对付,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且安心,不会扣你,”
秦王政以为他还在怕出不去,细心解释道,“寡人政务烦多,不能擅离,全因有你,才能游遍天下,论出游之愿,不比你小。”
严江心道这倒是实话,你秦始皇一统天下后就喜欢上巡游,为了跑遍全中国还修了六千多公里的驰道,这种建筑记录得到21世纪中国才能打破,谁惹得起啊。
“不是担心这个……”
严江敏锐的第六感总觉得哪里不对。
秦王缓缓靠近他,几乎要贴到他脸上,让他本能地仰头退了一步,被堵在栏杆转角之间,四目相对间,秦王在严江就要忍不住动手时,才悠然道:“可是寡人表露喜爱不够?”
他手指轻抚过唇角,明明是暧昧的动作,在他做来,竟就是那么霸道自然,看不出一丝旖旎。
“王上心意足够了!”
严江心念电转,扣住的吹箭正要出手,便见秦王平静退开,凝视他的眸光清澈幽深,没有半点无礼之处,倒显得自己很小气似得。
罢了,惹不起,严江摇头道:“既如此,江便谢过王上。”
秦王政满意了,但神色略高傲:“要谢陛下。”
严江轻笑出声,伸手一揖:“谢陛下。”
秦王这才微微点头,那一瞬间,他凛冽的眉眼仿佛被春风拂过,有了常人的温度。
严江被闪到了,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一下唇角。
好吧,被秦王亲到,似乎,也……真不亏。
秦王伸出手来,五指微屈,宛如鹰爪:“可愿与寡人同游?”
严江想起陛下落在他掌心的熟练模样,伸手搭上去:“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
秦王诸事烦忙,能抽时间听一场音乐会已是不易,在外人面前,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关于“陛下”
的事情,而是在聊了一下秦国境况并且提出一点意见后,秦王政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勤奋地召见大臣,批改文书,都没有一点再回顾鸟身之事的意思,严江围观许久,终是放下心来。
这秦王看起来真的是很不一样,自己被历史书影响地太多了,就如今看来,秦王还是个雄才大略,有点霸道有点小心眼的勤奋帝王,远没有到后来失去目标走对求仙火入魔的地步,所以……如果他是陛下的话,那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思及此,他便搬回了临江宫,正好给安抚一下在这里的阿黄,这些天委屈它了。
然后又点了香,把花花招唤过来,投喂抚摸洗刷,感受着毛茸茸的美好,花花还给他叼来一只伤痕累累的小红狐狸——活的动物既可以用来给主人玩,又可以得到主人的表扬,还可以在被那鹰咬死加菜,很一举多得了。
严江表扬了花花,给它来了一整套洗梳按的大保健,舒服地花花直咕噜。
等到月上中天时,猫头嬴终于从皮兜里爬了起来。
严江正给小狐狸上药呢,并没有平时的热情,微微点头:“陛下,饭在那边,自己吃吧。”
猫头嬴瞪大了卡姿兰大眼睛,昨晚这个人还把它抱在怀里,一点点撕开投喂的。
下一秒,陛下落在花花身上,目光里充满不悦。
若是平时,严江早就把它抱起来安慰了,但现在,他只是抱胸而立,看着陛下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亲爱的陛下啊,你难道还要让我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陛下高傲地挺起胸,并不觉得有何不可。
“臣妾做不到啊。”
严江捧着脸,叹息着再也感觉不到陛下的萌了。
萌宠变成人要和主人作朋友,我该怎么办——这种问题在知乎上一定是百分百的炫耀题,可是怎么在自己这里就变成了难题呢?
陛下冷漠地深思数息,然后睁着大眼睛,歪了歪头,落到他掌心上,轻轻啾了两声。
“你、你不是嘎嘎叫的么?这是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