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兮欢呼雀跃的往里跑,方进花满蹊便被璟释的冷面侍卫南柝拦住。
他神态冰冷不苟言笑,说话办事一板一眼。
“殿下正在沐浴更衣,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南柝冷着脸道,果真与那璟释一般脸色。
仙娥一见赶忙跑上前去解释:“南柝,此乃凤族公主阙兮,天后特意将阙兮公主安排在南院偏殿中。”
特意安排……篱下狡黠一笑,看来这天后很是中意阙兮呀。
她无关风月的摇摇头,心想但愿阙兮能与那大冰坨好好相处早点嫁出去,这样她便少了一个劲敌,看以后凤凰谷中谁还敢欺负她,想想都**。
“下官失礼了。”
南柝一听赶忙作揖。
“公主请……”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见他如此识相,阙兮也不好治他无礼之罪。
仙娥恭敬的行个答谢礼,便将他们二人引进花满蹊南边的小院中。
一路上,篱下就忍不住感慨,这天宫之大之奢华,岂是她能想象的。鎏金溢彩,珠玉满堂,就连花满蹊一个小小的南院皆是金丝楠木与白色玉石砌成,浑然一体好不壮观。焚香皆是上等檀香,衣物皆是天竺桑蚕丝,所有器物非金即玉,岂是一个奢华可以形容的。
安置好阙兮后,仙娥将篱下引进偏房。
“我叫采桑,是花满蹊的女官,阙兮公主若还需要添置些别的去前殿找我便是。”
采桑倒是很客气,毕竟来者是客,她并不因为篱下是个小书童便轻视
她。
“好,篱下记下了。”
篱下乖巧的作揖道,采桑安排完毕便退下了。
篱下闲坐在偏房中饮茶,百无聊赖,天宫虽大,却冷冷清清,全不像她那梧桐台,从早到晚无数鸟儿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佛论会要一个月哦。”
篱下撅着小嘴,“花满蹊如此无聊,不如出去找点乐子?”
篱下灵机一动便偷偷溜出去。
篱下蹑手蹑脚的往前院走,生怕被南柝撞见,再冠给她偷看太子洗澡的罪名。只是她的命不很好,方走到前殿恰好撞见璟释推门出来。
完了,千万别让他认出来。她赶忙用手遮住半边脸,长腿一迈便要溜,没走几步,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篱下惶恐的抬起头来,挡她去路的人正是璟释。他高大的身影挡在篱**前,仍旧是一身玄衣,衣服上带着淡淡的紫罗兰花香。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万没想到她第一次往外溜便碰见璟释,真是倒霉。
“太子殿下。”
篱下低头作揖道。
璟释以俯视众生的神态睥睨着她,冰冷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我口渴,去烹茶。”
简洁的话语,**裸的公报私仇。
“殿下,公主还在等我,我帮您去叫采桑姐姐吧。”
篱下赶忙推辞。
“不,就要你。”
篱下泄了气,他果真是来报复她的。
“是。”
篱下咬咬牙,对自己的名字突然有了别样的理解,“寄人篱下,寄人篱下”
,方才跟
他争论六界平等,还骂他道貌岸然,此刻便成为他的婢女,替他烹茶。
篱下虽百般不情愿,可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住人家的浑身短,她只得应着头皮去为他烹茶。
上好的毛峰茶,状如雀舌,香如白兰,味淳回甘。论修行篱下不如他,可论茶艺,她造诣颇高。篱下跪在查案前,焚香静气,活煮甘泉,高山流水,毛尖入壶,百丈飞瀑,玉液移壶,分盛甘露,面带笑容,手法老到。
璟释看着她,她镇定自若、面若春风如此恣意洒脱,面对他时也毫无畏惧之感,既不阿谀奉承,也不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