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署的?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是您在出前往橡克雷奇之前签署的,文件编号是。”
塞拉斯蒂娅公主瞪大了眼睛,一副吃惊的表情,“我那天签字签的角都要烧红了,我感觉至少有三千多份,签的我都不认识我的名字了,你都能记得文件编号吗?”
“当然不能,殿下”
,顾问先生回答,“但我可以猜到您今天要跟我谈哪份文件的内容。”
“哦,我的朋友”
,塞拉斯蒂娅公主露出一个轻松释然的微笑,“小马利亚要是没了你,那可怎么办呀。”
……
“该死!现在我成替身了!”
邪茧女王愤怒地挥舞着一份报纸,“你们谁能告诉我,那个装扮成我的到底是谁?是叛徒?还是某个学会了变形魔法的混账?”
幻型灵特工行动局的皮埃尔局长和葛林耶副局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吭声。
“怎么了?都哑巴了?向我拍胸脯的时候不是一个个都一口咬定没问题的吗?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你们却什么都不说?”
邪茧女王的咆哮声充斥着整个虫巢,她的怒吼在各个洞穴中回荡,所有的幻型灵都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啧,我们应该怎样评价幻型灵的女王呢?
先,我们应该明确一件事,那就是幻型灵的食性问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幻型灵完完全全符合“体外寄生虫”
的定义——“生活于动物身体外部,从宿主身上吸取养分以养活自身,并为被吸食的宿主带来一系列负面影响”
,考虑到这一点,幻型灵频繁起的外部战争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如果仅从这一点出,我们可能会得出“幻型灵起战争是完全合情合理”
的荒谬结论,细数起战争者的可怜之处,却忽视受害者的苦难,这在本质上不过是一种诡辩——看看一片狼藉的坎特洛特吧!看看那些被替换的、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山洞里的,被虫胶裹得不能动弹,被吮吸得精神恍惚的小马吧!或者继续向上回溯,看看特洛驹围城战中,重伤不治的小马士兵们,或者廷马克图之殇中的罹难者吧!难道幻型灵挨了饿,小马们就一定要遭此苦难吗?莫非幻型灵的困境是小马造成的?
嘶……考虑到幻型灵这个种族诞生自白胡子星璇倾倒魔法实验废料的垃圾堆,小马还真的脱不了干系,不过这样看来,星璇也算得上是幻型灵的“国父”
了,不是吗?
所以,抛开复杂的历史纠纷,邪茧女王的外部形象就逐渐清晰了起来——一个由幻型灵国家内部需求所驱动的战争贩子,她应该为很多战争罪行负要责任。
然后,就是对她的个虫评价……这似乎很困难,因为邪茧女王做过的事情、展露出的侧面实在太多,以至于很难一言以蔽之。
先,她毋庸置疑是一位负责任的领导者,自从她睁开眼睛,就一直在为幻型灵的温饱奔走,没有任何小马或幻型灵能否认邪茧女王对幻型灵种族所做的牺牲和奉献。
其次,她也毫无疑问是一位保守的独裁者,她对幻型灵内部的派系极尽打压,又暴力消除一切反对的声音,多疑又残忍,而且她对一切变革都本能地感到厌恶,甚至是西诺维亚尔元帅组织的军事改革。
至于她的能力……嗯……我们只能说见仁见智了。邪茧女王并不是没有才能,廷马克图和特洛驹的一日破城证明了她的军事才华,而潜入坎特洛特绑架三位公主也证明了她的机智,但她特别容易被自己的情绪左右,再考虑到她本身就是暴躁易怒的性格,所以她的水平忽高忽低,有时甚至在关键时刻影响战局的胜负,成为洪水来临时,大坝上最先崩裂的一块石头,就比如这次突袭坎特洛特。
然而,对于幻型灵来说,失败本身并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失败之后——对于一个刚愎自用、多疑又自负的独裁者来说,失败永远不可能是自己导致的,所以失败之后,虫虫自危的大清洗就要开始了,那些邪茧女王所看不顺眼的家伙们就要倒霉了。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将邪茧女王评价为一个“尽职尽责、保守而凶狠的封建大家长”
,她在以一种“窒息式的负责”
管理着幻型灵的小小国家,所以幻型灵们对她一直又敬又怕,或许还有一点小小的不满,但谁也不敢提出来,只是默默地任凭邪茧女王使唤……以及用尽各种蹄段,防止自己成为大清洗的目标。
比如现在正在邪茧女王面前瑟瑟抖的两位。
“说话啊!到底是谁伪装成了我的样子,上了那该死的法庭?”
邪茧女王怒吼道。
邪茧的滔天怒火仿佛是真实存在的火焰,将整个王座厅变得如同蒸笼一般,皮埃尔局长和葛林耶副局长脑门上一个劲地流汗,甚至衣领都被浸透了。
最终,实在是耐不住邪茧女王的凝视,皮埃尔局长颤颤巍巍地开了口,“那个……陛下,我们目前还不能确定是谁扮成了您,调查和分析都需要时间……”
“时间!”
听到这两个字,邪茧女王变得更加愤怒,“时间!你们本来有近乎于无限的时间来做事,你们向我保证连塞拉斯蒂娅那个魂淡每天吃什么都查得出来,但是现在呢?连是谁扮成我的样子上了法庭都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