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柔一阵恍惚,揪紧罗裙。
“元柔蒲柳之姿,没想到还有与我相像的人,真是莫大的缘分。这位女子,如今在何处?”
萧纵目光幽暗,“此女子涉嫌一桩冒名顶替案,被我抓了,关在豹韬卫大牢。”
元柔嘴角的笑意挂不住,“姐夫打算如何处置她?”
“六妹妹,似乎对她格外关心。”
“随口一问,若涉及公务,姐夫兹当没听到,不用回复我。”
萧纵转着扳指,“没什么不能说的,她受了刑,也招出了幕后主使。按大祈律法,堂审过后,大约会被送到采石场服役。”
元柔眼睫颤了颤,“采石场又苦又累,她一个女孩儿怎么受的了?”
萧纵叹道:“是啊!五年刑期,也不知她能不能活着出来!若能早日回头,何至于有此下场?”
元柔嘴唇苍白,心跳如擂鼓,“您刚说的幕后主使,抓到了吗?”
“没有,让她给逃了。”
萧纵神色凛然,“说起来,这名主使的名字跟六妹妹的名字很像,叫江柔。”
江柔被他们夫妻联合攻心,彻底装不下去了,自暴自弃地说:“两位不必再试探了,我就是江柔,江欣是我妹妹。”
萧纵正要往下问,元璞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过来。
“稚儿和女婿怎的有空,到庄子上来了?”
元稚看到父亲,福身行礼:“爹。”
萧纵拱手,“岳父大人!”
江柔身份暴露,不知该拜还是不该拜,微微点了点头。
元璞走到官帽椅前,道:“都起来吧。”
元稚看了看天色,问道:“今日散衙这么早?”
元璞理了理衣襟,“今日身体不适,跟衙门告了假。方才家丁买了些瓜果,想到柔儿在这缺衣少食,便带着下人们送过来一些。”
“爹这么疼六妹,怎么不把她接到家里,反而养在庄子上?”
“还不是你母亲,死活不肯接纳柔儿,爹没办法,才把她安置在此处。你妹妹身子不好,庄子偏僻,少有人打扰,正好方便你妹妹养病。”
元璞斜眼看着元稚和萧纵,“别光说我,你们呢,怎么跑这来玩儿了?”
“我们是来……”
萧纵不想再迂回,打断元稚的话,直言道:“豹韬卫接了个冒名顶替的案子,有人供出真凶,名为江柔。我们根据那人的供词找到此处,问下来才知,六妹妹原名就叫江柔。”
元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定是同名同姓。”
萧纵不接受他的说辞,“口供白纸黑字,岂能作假?不然让六妹妹说说,来庄子之前,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招供之人心怀叵测,说不定是我那糟糠之妻派来的!她知道柔儿的生母姓江,又因我年少时的风流韵事吃醋,故而设计这么一出!”
“是真是假,得等我审过才知,江柔必须跟我走一趟。”
元璞脸色黑如锅底,“稚儿,你夫婿这么下爹的面子,你就在一旁看着?”
元稚事不关己地说:“夫君为的是公务,我不敢置喙。妹妹若心怀坦荡,去一趟豹韬卫又有如何?左右有我盯着,谅他们不敢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