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那段荒唐的日子,苏稚面红耳热,如今珠胎暗结,亲事要尽快提上日程了。
萧纵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安抚好苏稚的情绪,回去准备成婚要用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秦氏梳洗完毕,王嬷嬷进来禀报,说云哥儿来给她请安了。
秦氏纳闷,长子公务繁忙,早已免了晨昏定省。而且,自从他和苏稚和离后,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终于想起她这个娘了?
到了正堂,秦氏看到儿子日渐消瘦的脸,说不心疼是假的。
她指着一旁的椅子,说:“坐吧。”
萧纵没坐,反而朝她跪下来。
“娘,儿子要娶苏稚!”
他语气坚定,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秦氏乍然听到这句话,以为自己会生气,但相反的,她的心情很平静。
或许是因为苏稚是长平侯的孙女,能够配得上从云;又或者是次子的脾气愈古怪,能撑起萧家的,她能依靠的,只有长子一人。
“喜欢便娶吧!”
萧纵惊讶,母亲竟然没反对!
“还有一事,请母亲准允。”
“何事?”
“成婚后,儿子想和稚儿搬出去住。”
秦氏面上浮起一层薄怒,“你想分家?”
她和苏稚有龃龉,儿子不想夫人受委屈,分家肯定不会带着她。传出去,别人指不定怎么笑话她,他这是存心给她难堪!
萧纵抬眸,“盛京里,成婚之后分家的不在少数,他们可以,萧家也可以。娘,稚儿如今身怀有孕,就当为了孩子,请您答应儿子的请求!”
“她有喜了?”
秦氏神情激动,没一会儿,又拉下脸,“你确定孩子是你的?”
他们和离有一阵子了,元家又经历了抄家、流放,万一是跟官差厮混有的孩子,她的傻儿子岂不是要给野种当爹!
“错不了!”
和离没多久,他便和元稚住在一起,流放途中,又将她从官差手中救出,在私宅中亲昵多日,她没时间接触其他男人。
孩子,必是萧家血脉!
退一万步讲,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就算孩子不是他的,也不妨碍他和她长相厮守。
秦氏见他如此笃定,放下心来。
同她这个岁数的妇人,早就有孙辈承欢膝下,而今听到这个消息,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她能为萧家开枝散叶,我也愿意退一步,分家便分家吧!只是你们两个都年轻,不知怀孕的艰辛,开府后,一定要请几个有经验的婆子和丫鬟照顾。”
萧纵伏身下拜,“儿子记下了。”
秦氏点头,“好了,去上朝吧,提亲用的东西,我帮你准备。明日你休沐,正好可以带去长平侯府。”
“多谢母亲!”
萧纵拜别之后,骑马往宫里走。
晚上,苏稚将有孕一事告知父亲,褚侠这才得知,萧纵那小子和女儿一直私下接触。
“稚儿糊涂!你放眼看看,和离夫妇哪个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你俩搅和到一块就罢了,还弄出个孩子来。真是……有违礼法!”
苏稚乖乖认错,握着粉拳,帮他捶肩。
“爹,都是女儿的错,您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