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昌心领神会,吩咐道:
“快,快去把衍哥儿胜哥儿都叫来!他们堂姐出事了,赶紧让他们过来帮忙!”
谢锦姩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真不要脸。
明明前几天还在蔷薇庭跟她们争得面红耳赤,还以为多有骨气呢,这又舔着脸来献好了。
这脸说变就变,合着是终于知道了用‘硬’的不好使,所以用上‘软’法子了。
不巧,谢锦姩软硬不吃。
谢昌给刘惠兰使了几回眼色,让她快去安慰慕容氏,刘惠兰假装没看见,因为她张不开这个嘴。
她刚刚还在蔷薇庭骂慕容氏是‘贱货’,扭头又来安慰她,这不有病吗?
她甚至还有些庆幸,慕容氏现在只顾着哭,无暇跟谢昌说起刚才在蔷薇庭生的事情,不然还得吵个没玩。
她实在是没力气吵了。
刘惠兰今天骂了太多话,又跑来跑去地折腾,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她一腚坐在太师椅上,歇歇腿脚。
她一边坐着,一边担心里头的谢流萤,希望女儿没事才好。
谢昌又瞪了刘惠兰几眼,见她依旧是不理不睬,只得作罢,回去再跟她算账。
老夫人看了看慕容氏,又看了看谢锦姩,那张瘦削的老脸微昂了昂,幽幽开口道:
“从这事就能看出吉凶,如果你不打算宴请伯爵府的客人,就不会想着修园子,你不修园子,你闺女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这是不祥的征兆啊!如果你继续一意孤行……”
她瞥了眼慕容氏的脸色,突然断了话音,叹道:
“算了,我老婆子说多了你又生气,不说了,唉……你自己衡量吧,一切随你。”
谢锦姩:“……”
该说的她都说完了,又说不说了,反正什么话都让她说了。
慕容氏神色哀伤,闭上眸子不说话。
很快,谢胜和谢衍都被下人喊了来,家里的人难得齐聚一堂,老夫人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语重心长道:
“瞧瞧你这两个好侄儿,即使你不愿意要他们,他们依然来关心萤姐儿。什么是一家人?这就是一家人!再吵也好,再闹也好,一旦生什么事,能帮你、能关心你的,只有家人。”
“一家人哪有舌头不碰牙的?哪能真因为一点小事,就动不动要断绝来往?张口闭口的说什么‘分家’的话,实在太让人寒心。”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真真是一个充满‘大智慧’的老太太啊。
慕容氏心底里升起了火苗,她真想当面质问,既然是‘家人’,怎么能干出换子这么恶毒的事?
既然是‘家人’,怎么能满心算计、口蜜腹剑?
家人?呵呵……
他们明明是豺狼,是虎豹,是把人嚼碎了连渣子都不吐的魔鬼!
但是慕容氏无心与她起口角,因为她现在是一个痛苦伤心的母亲,她也不搭理她,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去。
“弟妹,别的事情我们暂且不提,现在团结一致,等萤姐儿的消息,只要萤姐儿没事,我们才能安心,你说呢?”
谢昌虽然长着一张老实人的脸,但说出的话却十分虚伪,
“大哥说的是赏赐的事情吗?”
慕容氏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谢昌眉头一皱,好端端地怎么说起了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