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如此作怪,是谢锦姩私下授意的。
还有外头学院的消息,也是谢锦姩派人传到谢昌的耳朵里,她要让大房的人都忙起来,将谢流萤远远孤立。
伤心吗?伤心就对了。
“他们都忙着要紧的事,咱们也不需要他们的虚情假意,不来就不来呗,谁在乎?”
谢锦姩又补一刀。
闻言,谢流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重伤差点死掉啊!
父亲母亲竟然跟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思忙活别的,什么要紧的事情比她的性命还重要?
衍哥儿的学院什么时候不能找?
母亲更是离谱,居然忙着斗小妾去了?难道她还比不上柳姨娘那贱货吗?
还有祖母那个老病秧子,说起过继的事就到处蹦跶,偏等她受伤就病倒了,真病假病了?
谢流萤的心里憋屈极了,脸上仿佛笼罩了一层阴霾。
谢锦姩见她脸色沉沉,道:
“对了,过几日二舅娘和三舅娘就来家里做客了,表哥表姐也都会来,他们肯定会来亲自探望妹妹的,你做好准备。”
谢流萤下意识拒绝,“不,我不要见他们,姐,到时候就说我要静养,头疼见不了外人。”
谢锦姩并不意外,谢流萤一向心高气傲,不想让外人见到她憔悴的一面,现在她的腿上绑着木板,整日被苦药折磨,脸色也苍白。
她要见人也要以光鲜亮丽的一面见人。
“好吧,你不想见也就罢了。”
谢锦姩应了下来。
她又说了几句才起身离开,出去的时候,谢锦姩的眼尾余光扫了眼冬枣。
冬枣的眼神贼兮兮的,心虚地不敢抬头看。
谢锦姩早就知道冬枣偷跑了出去,又不是囚犯,出去就出去呗。
她以为在厨房碰见朱妈妈真的只是巧合吗?
谢锦姩的嘴角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离开了萤光阁。
等把谢胜过继到二房之后,谢流萤早晚会回过味来,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到时候谢流萤就会现,她没有人能依靠。
……
很快就到了宴客那日,不巧,天空下起了薄雨,细细的雨丝烟雨蒙蒙,连空气也是湿湿的。
谢宅门前的青石板路上停了两辆乘三驾的马车,排面十足。
两辆马车前后脚开了门,仆人们有条不紊地打着伞伺候,扶着穿金戴玉的贵人们走下马车。
“贵客来了!真是有失远迎。”
老夫人满面笑容,一脸的褶子。
“请谢老夫人的安康,真是许久不见了。”
二舅娘余氏穿着一身珍珠白色的锦裙,高贵典雅,她笑盈盈地看着众人,亲热地寒暄着。
“郡夫人……”
余氏称呼慕容氏,语气多了几分对她品级的尊敬。
慕容氏连忙阻劝,“不不不,二嫂折煞我了,还是唤我四妹更习惯些。”
“四妹还是这般随和。”
余氏无奈轻笑。
余氏将三个嫡出的孩子都带来了,除了小儿子慕容嘉恒,也就是恒哥儿,还有长子慕容嘉赫,以及二女儿慕容嘉楹。
“表哥,表姐。”
谢锦姩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呀,妹妹怎么又漂亮了?我都没认出来!”
慕容嘉楹一看到谢锦姩就十分亲切,和她打趣,慕容嘉赫和慕容嘉恒也都加入聊了几句。
谢锦姩和这几个表亲的关系是很融洽的。
而三舅娘刁氏一身翡翠色华服,头戴碧玉镶金头面,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尽显雍容华贵。
比起二舅娘,她的穿着显然更贵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