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啊师兄,你平时愚钝一点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这火上眉梢的时候,兄郎都被人欺负得无力还手了。
你不是都一路跟着兄郎,选好了保护兄郎的最好的地方,为什么还不出手啊?
白贺的心里闪过一大串的疑惑与气恼。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帮不了啊,这些事情只能他自己去领会,他太冲动了。”
陆干身上的满满的无力感。
他不是不心疼叶温书,而是这些都是叶温书自己的历练啊。
他又何尝不想去带着叶温书远离这里,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啊。
就因为自己内心的心疼,而害了叶温书啊。
白贺看着师兄这透骨的伤感,原来师兄什么都知道啊。
不是不爱兄郎了,而是爱得至深。
这一刻,白贺的心里终于认定了叶温书。
之前,他也就是口头上说说,叫叫兄郎而已。在他看来,这样一个才十九岁的人,哪里能配得上那清月无暇的魔君大人?
他只是看在师兄对人很上心,所以才勉强认了这个兄郎。
可是,现在他是真的心服口服。
无论这个兄郎是否完美,只要师兄对他爱得至深,他也就认了。
能让这活了十几万年的魔君就此折腰,将一人放在心尖上。
这样一个兄郎,他白贺认了。
白贺继续倒下了第八碗茶,看着低下头不看下面情形的师兄。
一口浓茶入喉,就此心无挂碍。
七碗斋旁边的戏台子。
叶温书站在台上,他刚才那声色俱厉的反问并没有什么回应。
反而是激起了台下更激烈的咒骂。
难道这些书中的人,真的是没有同情心的冷血人吗?
叶温书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穿书了。
“咚”
。
一个重重的跪倒声,叶温书如梦初醒。
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是伤的人,叶温书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慢慢地消失。
原来,这书里的人思想都被固化了啊,就连这样一个人,即使被折磨得浑身浑身是伤,可还是要继续顽固地听从命令。
“这位小公子,我很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可是这些真的是我自愿的,还请你下去,不要再扰乱我们的生计了。”
那人跪在地上,狠狠地哀求。
叶温书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冷血无情的一个人,眼前明明是令人极其动容的一幕,可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甚至,他的心里还想笑,原来,好心竟然也有错吗?
那这样的话,他还能够担得起一声“沈大善人”
吗?
叶温书强忍着心中的情绪。
面前的这个浑身是伤的人,伤得这么重都没有哭,他还有什么哭的理由呢?
“可是你这都已经浑身是伤了,你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表演了,灵石有这么重要吗?修仙有这么重要吗?”
叶温书看着面前这个跪得笔挺的人。
明明是不屈的嵴梁,却还是因为生活而被迫压弯。
“是。”
一声沉重的回答。
叶温书蓦然,原来真的有人嗜财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