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时不时会想起孩子们。
刘晓刚至今没有消息,二十多天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准备怎么做。
李牧羊和大哥二哥的意见是,既然他刘晓刚想拖着,那这边反正也不急。他愿意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遭罪,那就先让他忍着。
经过这么多天,李香琴基本由徘徊和犹疑转化为坚定离婚,就差最后临门一脚。
李牧羊没有急着催她。
他相信这件事还需要一个大的契机,让妹妹彻底做出决定。
如果没猜错,就是刘晓刚上门找人的那天。
至于他是完完整整回去,还是被捶成个猪头,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李牧羊想着妹妹的事,踏上村里的小道。
李家村总体来说,有点像是个腰子,或者说是豌豆的形状。
东西短,南北长。
李牧羊的三家瓦房刚好就在最南侧的村头。
过了李牧羊的承包地,就是桃山。
桃山理论上其实不算李家村的土地,而是当年镇府将山头一个个分配地临近村子,让他们种树赚工分。
种好之后,又要求各村负责各村的山头范围。不允许树大面积死亡,如果死掉后需要组织人种起来。
本来是一种责任山,李建设曾经想着变废为宝,趁机腰包赚点钱,便以村委的名义想承包。
后来失败了,他便很郁闷,想着桃山的桃树非但都是些太监桃树,却还早定期维护,心烦着呢。
后来村里开大会,也说过几次大家可以承包,但是桃山桃树只开花不结果的事大家都知道。
谁愿意做冤大头。
就一直闲置下来,成个风景。
薛家嫂子,住在村西边。
晚些年,一条省道擦着薛家嫂子家西边南北贯穿,让她们家成为李家村最西边的人家。
这个时候,她家西边还有一家人。
是一个带着孙女生活的疯老头子。
村里人也不知道那老头子姓什么,反正某天晚上,他带着孙女来到李家村,在西边的荒地上搭了个草棚子便住了下来。
他们白日里就到处去乞讨,晚上回来睡觉。
村里人看他年老可怜,又带着一个孩子,便没有驱赶他。
反正住在西边,也不影响大家生活。
后来某年,老头子又带着孙女消失了。
临走的时候,将草棚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也算是李家村大人们心中一个谜题。
很多年之后,人们提到老头子,依然还是很好奇,猜测着他的身份。
这个年代,老头子还没来,大概是89年的夏天还是秋天来的,李牧羊家离村西边有点远,没有记得住。
他踏着凉凉的夜风,沿着村道向西边而去。
路两旁的野草长得半人多高了,在夜风吹拂下呼呼作响,像极了家里刚收养的“小幸福”
叫声。
他开始走的时候,路上还能看到人,不远处还有零星闪烁的人家灯火。
越向西走,人家越少,灯火便被抛到身后。
“呼!”
一阵风从身后呼地穿过,卷起地上些许的干草和树叶,席卷着飞向田野。
村里人都传言,人的肩膀后面有两盏灯,两边各一个。
人朝前走,灯就照着身后路。
千万不要随意回头,回头一次,就灭一盏灯,等两盏灯全部灭掉,就会邪祟附身。
李牧羊上辈子不大信这些东西,结果某次半夜从太奶奶坟上边经过,回家就高烧不退,吃了一片安乃近都无济于事。
没办法,奶奶只好用桃树枝隔着被子将他狠狠抽了八八六十四下。
神奇的是,他竟真的好了。
这种诡异的巧合,让他以后收敛很多。
虽然说还是不信,但至少不会义正严词地驳斥。
这辈子重生之后,他其实更相信冥冥之中自有什么搅动着人间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