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可用膳了?”
金云阳淡笑问道。
这个时候,赵慧妍可没心思用膳,“你这孩子,官兵都上门来捉人了,你还像是在玩似的。”
“舅母放心,我有分寸。你就回屋去用膳,外头的人交给我应付。”
“我知道你能应付,只是这是将军府,我不能置身事外。别忘了,好歹你舅母还有个诰命在身,要捉你,得我点头。”
赵慧妍性子温和却极其护短,除了自己的夫君和独子外,这人世间最在意的就是金云阳。
金云阳闻言一笑,也不再拦着她,毕竟姑母不是陶朔语,若真见血,也不怕舅母会夜不成寐。
带人包围将军府的知府看到跟在金云阳身旁出来的赵慧妍,拱手一礼,“将军夫人,下官前来捉拿要犯,还请夫人切勿插手。”
“要犯?”
赵慧妍装出一脸的茫然,“这之中该是有所误会,堂堂将军府岂会有要犯?”
知府一听就知道赵慧妍要保金云阳和陶东朗,若非情势所逼,他也不愿来将军府逮人,他紧紧握住藏在官袍宽袖下有些发颤的手。
“大胆金云阳,罔顾王法,闯入官府大牢劫走要犯陶东朗,快快将人交出来,别让将军府上下为难!本官可以看你在幡然悔悟的分上,予以轻判!”
要不是声音带着轻颤,知府的话倒是义正词严。
金云阳似笑非笑的盯着知府,“可惜我胸无点墨,幼时便被夫子批为朽木之材,向来不知悔悟其义,所以大人想要陶东朗,我不可能交给你。”
“大胆——”
“吵死了,大胆、大胆的吼着,你不烦,我都烦了。”
金云阳瞪了知府一眼,“你跟我说说,陶东朗所犯何罪?”
知府被个白身当众质问,面子有些挂不住,偏偏将军夫人护犊子,站在一旁压阵,他只能忍着气,开口说道:“陶东朗私卖官粮,中饱私囊。”
“证据。”
金云阳轻飘飘两个字,令知府一时语塞。
“还在查。”
金云阳一哼,“若是还在查,便是无凭无据,陶东朗就是无罪。”
“这是强词夺理!”
知府的唇一抿,飞快的说道:“先前本官已与韩将军解释,纵使陶东朗私卖一事尚无证据,但他身为捕头,奉令看守粮仓却致官粮短缺,他便难辞其咎,本官办他一个办事不利之责并不为过。”
“好一个办事不利之责。”
金云阳一脸嘲弄,他不客气的直言,“你当天下人全是傻子不成,你也说了陶东朗是奉令守粮仓,身为朝廷命官,对他委以重任的你又该当何罪?”
知府一时哑口无言,“你这是欲加之罪……”
“是否是欲加之罪,自有朝廷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