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师兄?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我的居所。”
云行薄唇紧抿,话音落罢,脚下飞剑开始俯沖,揽着她腰身的大掌跟着收紧。
今日他周遭气息冷冽的紧,知摇猜想他是在生气,定是看到她跟孟文州那样误会了。
“我跟文州师兄不是……”
话没说完,飞剑猛然加速俯沖,一眨眼的功夫落地,柳树居就在眼前。
他将她打横抱起,跨上台阶的剎那门倏而打开,等二人身形没入,又砰的声,门窗紧闭。
那声音,震得知摇心头跟着一跳。
以为无情道剑修今日要发怒时,他却脚步微顿,漫吸口气有意识的将外放的冷冽气息收敛,而后将她轻柔的放在矮案前,随手一挥,琴声自弹,茶水自斟,一杯飞来停在知摇面前。
知摇看看云行,接过茶水浅饮一口,乖巧的将茶盏放在面前,余光去看云行。
他端坐着,垂眼看着手中转动的茶盏,一言不发。
“我……”
“你……”
二人四目相对,竟同时开口。
知摇略微尴尬的摸摸脸颊,“师兄先说。”
云行从她面上收回视线,重新看着茶盏中昏黄透亮的液体,“你先前曾答应过我,不那样看别人。”
知摇有些懵,不知她何时做过这种承诺。
仔细在脑海中翻找了许久,这才飘出一段画面。
她来送糕点道谢赔礼那日,曾失神的看着云行,后者神色认真的对她说,“日后不要这样看着别人。”
当时以为他只是在教她礼貌规矩,便稀里糊涂应了,没想到竟真是不让她看别人。
“我只是在帮文州师兄调整姿势……”
云行端起茶盏,润湿了那两片淡色的薄唇,将茶盏顿在桌案上,两指转着边缘,垂眸看着。
“我从未与其他女子有过肢体接触,只有你。”
知摇忽觉喉头干涩,有种辜负了他的感觉。
愧疚在心口翻腾了一下,很快被她抹去。
她本来就是要辜负他的,宗门上下唯一的无情道剑修,肩负重任,毁在哪儿都不能毁在她手里。
知摇也垂眸看着桌案,开口道,“有些话,我觉得可能需要提前说清楚。”
想起接下来要说的话,她有些紧张,漫吸口气缓解。
“我与师兄之间发生那种事,是情况所迫、身不由己,并非情之所至……”
她盯着矮案,察觉云行的视线看了过来,那只放在矮案上握着茶盏的手收紧,不禁心跟着一提,加快了语速。
“师兄已入无情道,又肩负重任,不可因一场意外自毁前途,从云端跌落尘埃。”
她深吸口气,放在膝上的手攥紧裙摆,终于鼓起勇气,擡头直迎上云行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