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多吉将贺寻意的话说给边珍听。
米林县位于西藏东南部,是当地的一个边境县。
其实行走在这样的县城里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这里的建筑与东部城市显然是不同的,它处于雅鲁藏布江的中下游,可以说“依山傍水”
。
边珍和央金平措鲜少来这里,扎西多吉不是不相信曼巴,只是希望边珍去正规医院做一个系统检查,好清楚地知道这是什么病,需要多少治疗费。
扎西多吉心里已经开始想自己手头能拿出来多少钱,如果是他一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拿出所有钱财来帮助边珍
可他还有家庭。
贺寻意对央金平措很有好感,他拍拍显得十分不安的央金平措,“会没事的。”
央金平措点点头。
贺寻意站起身离开地时候,央金平措已经恍惚地不知道了。
又等了近一个小时,边珍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脑炎。
边珍一直都很健康,她虽上了年纪,可喂牛喂羊,采草药的动作麻利不逊于央金平措,只是人一旦老去,就会或多或少地出现问题,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医生对扎西多吉说患者的精神状况良好,但拖下去就会有大问题,还是越早治疗越好,目前估算的治疗费约四万元,后续还要看治疗情况。
不止四万元。
“四万?”
边珍原本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听完扎西多吉的话后她扶着墙站起来,口中喃喃:“这要怎么治还是不治了”
只要生一场病,就足以将一个没有多少积蓄的家庭击垮。
更何况是相依为命,勉强度日的祖孙二人,他们根本没有什么积蓄。
央金平措已经在扎西多吉的解释下知道了一万块钱究竟有多少,如果一碗酥油茶是三块钱,他要卖多少,又去哪里拿到四万元给他的莫拉治病呢
就在三人愁眉不展之际,一位护士拿着崭新的被套走过来:“请问哪位是患者边珍?你的家属已经交了住院费和手术费,可以去病房了。”
央金平措瞪大了眼睛,他们,什么时候交了住院费和手术费?
“您搞错了”
边珍急忙说,“我们这就要走了,真的,马上就走。”
边珍急急上前,对央金平措和扎西多吉说:“我们走吧,我睡几天就好了。”
央金平措抿着唇:“莫拉”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无力的滋味。
他听到在毡房外边珍对扎西多吉说,自己已经没几年好活,不想再拖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