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烟蒂在风中变成灰烬。
低头看看手机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刘冲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目光索向远方的斑斓,出神了片刻,他缓缓说道:“谈恋爱就是谈恋爱,走一步看一步,别想太远,不现实,那样你会很累的。”
拍拍我的肩膀,他掉头回了店里。
踩灭烟头上剩余的火星子,我把烟头搓进下水道里,追上了刘冲的脚步。
骑着摩托在略显安静的城市里穿行,一种没有归属的苍凉感油然而生,劲风钻进我的衣袖间,阵阵的凉意袭来,刚起的困意又被驱散了,一直在奔跑的路上,从这个兼职跑到另一个兼职,从上一个困难活到下一个困难,生活一直在折磨着我,我却一直安慰自己这是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轻轻的开门,我走进客厅,屋里黑漆漆的一片,按下灯的开关,屋里明亮了起来,那条米白色的毯子还在阳台上晾着,那是下午上班前我用洗衣机洗好的,我去阳台上摸摸毯子,已经基本干了,只是还有些潮气,现在送给白楠采也不太合适,那就意味着,我今晚找不到更好借口与她说话的了,我的内心变得异常矛盾。
站在她的房门外,我抬起手想敲门,想问问她要什么时候跟我去商业街吃螺蛳粉,手在空中举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敲下去,我想着这么晚她一定休息了吧。
轻轻咳嗽了两声,我几乎是竖着耳朵听的,她屋里没有动静。
悻悻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以最快的度洗漱完毕,拉上窗帘,我把闹钟定到清晨6点,因为那是她要出门晨练的时间,我要亲手把她的毯子送给她。
不想熬夜的时候,我入睡的好快。
……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闹钟唤醒了我身体里的细胞,可我的眼睛却不太愿意睁开,身体也在跟我的大脑抗议着,我迷迷糊糊的爬下床,忽然听见客厅里的脚步声,我立刻强制开机,使劲按按头,我深呼两口气,慢慢拉开房门。
“嗨,早啊。”
我微笑着对一身粉色运动装的白楠采打招呼道。
白楠采对我点点头,她的高马尾也随之摆动起来。
我迅向客厅走去,阳台上晾着的毯子没有了,应该是被她收走了,我又废话一句,问她,“那条毯子是你收走了吗?”
白楠采冷淡的“嗯。”
了一下,她余光从我身上掠过,转身向门外走去。
在白楠采即将跨出家门之际,我大声的问她,“喂,你想什么时候去吃螺蛳粉?”
她停滞了一瞬,然后带上了大门,什么话也没给我留下。
对我的热情完全置之不理,有些莫名其妙,我纳闷,是不是曲怡跟她说什么?但曲怡那软绵绵的性子,也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大清早的热脸贴了冷屁股,虽然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我还是去楼下给她买了包子和豆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接受了我那极幼稚的请求,动听的歌声余音绕梁,到现在我仍旧念念不忘,把早餐摆到客厅的茶几上,然后我回卧室又补了个回笼觉。
再一觉醒来,已经是九点半了,学校第四节还有中外艺术史的课,我穿好衣服走出卧室,白楠采好像已经走了,茶几上的那份早餐没有了,我不知道是被她吃了,还是被她扔了。
背上斜挎包走到茶几旁,我往垃圾桶里扫了一眼,垃圾桶里有一个豆浆的空杯子,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白楠采,你真是个有趣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