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
老子连个婆娘都没得,哪儿来的佳儿?
一听就不是好话。
结果三天后,他就捡到了牧鱼。
牧鱼百日那天,野道士又来了,还是笑嘻嘻的模样,还是像上次一样摇头晃脑说着不中听的话:
“这孩子不错,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注定了无父无母无儿无女。”
师父:“……”
这他娘的叫不错?
反正从那之后,野道士偶尔也会来康城找爷儿俩混饭吃。
上次见,还是在老头儿的葬礼上呢。
虽然野道士看着不着调,但却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桃木剑也是他送的。
在牧鱼心里,也跟半个师长差不多了。
牧鱼犹豫了下,就给野道士打电话,可提示说不在服务区。
不知他又钻到哪个深山老林去了。
没奈何,牧鱼把情况编了条短信过去。
等什么时候有信号,野道士就能看见了。
又奉了一回供品后,牧鱼才揣着满心的愧疚和遗憾回屋睡觉。
梦里还在想呢,明天再去多买点肉,炖鱼也加一碗,要红烧的,师父爱吃。
夜深了,外面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几声虫鸣响起。
供桌前忽然显出一个高大的人影来。
他穿着血迹斑斑的铠甲,几支染成黑红色的箭矢透体而出,滚滚黑色煞气中竟隐约夹杂着几缕金光。
若野道士在场,必然要惊呼出声:
有金光者,生前必有大功德。
他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木讷的神情逐渐和缓,竟多了几分活气。
呼,好久没享用过如此丰盛的香火了。
过往的记忆已残缺不全,他只隐约记得好像在打仗。
战事惨烈,他为帅,身先士卒,然后……他死了。
那么,我是谁?
何人供奉?
他缓缓抬头,对上镜框中一张皱巴巴的老脸……你谁?
与此同时,地府。
与阳间的烟火璀璨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灰蒙蒙的天地间,永远笼罩着一层散不去的灰雾。
无数亡灵从数条通道汇入,乌压压一片往前走,看不到尽头。
一个年轻姑娘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得伤心,“哇啊啊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路过的张敞听了,特别好心的过去推了推她,“妹儿,你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