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从前与自己并不亲近的长姐教他很是佩服。
长姐一往无前,而他瞻前顾后,分明清楚该当对爹娘死心,却希望总有一日,爹娘能欣然接纳他,委实是可笑至极。
“多谢。”
凤招娣豪爽地抱了抱拳。
在凤长生的印象中,长姐一直是大家闺秀。
现下看来,当大家闺秀着实是委屈了长姐。
凤招娣伸手覆上了凤长生的肚子:“疼么?娘亲觉得我不听话,唯恐我教坏你,亦怕我知晓你的秘密,从不允许我同你独处。我每回来癸水,总是会想小弟疼不疼。”
凤长生双目生泪,坦白地道:“眼下不怎么疼,有时疼得厉害。”
“长姐有时亦疼得厉害。”
凤招娣柔声道,“红枣、红糖、枸杞、猪肝之类的多吃些有好处。”
“昨日将军特意命人为我做了四红汤。”
凤长生一指放在一旁,尚未用尽的核桃枸杞粥、红枣糕,“这些便是我的早膳。”
“小弟这将军倒是知冷知热,莫不是……”
凤招娣冲着凤长生挤眉弄眼。
凤长生不答,而是问道:“我既阴阳同体,长姐为何仍唤我‘小弟’?”
凤招娣理所当然地道:“你的下。身阴阳同体,但你的身体其他部分皆长得像男子,我自然仍唤你‘小弟’。”
凤长生怅然地道:“我觉得自己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凤招娣斥责道:“不许胡说,我小弟才不是怪物。”
“将军也说我不是怪物。”
凤长生一时间甚是想念商靖之,“但我并不认为将军心悦于我,只是怜悯罢了。”
凤招娣开解道:“你若心悦于将军,将军如何看待你,确实甚为紧要;你若无心于将军,你管他是否怜悯你?”
“我对将军并无心悦之情,出事前,我一直以为我心悦的是陈姑娘,如今,我觉察到自己从未心悦过陈姑娘。陈家来退婚,我并不如何伤心。”
凤长生将核桃枸杞粥与红枣糕吃尽,又自言自语地道,“不知寻常男子的下。身生得如何?”
“并不如何伤心便好。“凤招娣听得凤长生的问题,茫然地道,“我亦从未见过。不若……”
她想了个主意:“我下回来见你,带春。宫。图来给你看可好?”
她说得正经,凤长生却已面红耳赤,她便问道:“你要是不要?”
半晌,凤长生才回道:“要。”
凤招娣干净利落地道:“那我三日后来见你,给你送春。宫。图。你到时候如若考虑好了,告诉我你的答案。”
姐弟俩人又说了些体己话,凤招娣方才告辞。
用过午膳,商靖之将凤长生抱到了外头晒日头。
凤长生被日头晒得懒洋洋的,索性枕在商靖之膝上假寐。
商靖之关切地道:“你长姐同你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