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夜色渐深,那孽障大概已与商靖之睡下了。
万一扰了商靖之的雅兴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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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商靖之正在练剑,忽而听得小厮来报€€€€凤父求见。
凤父此来想必不是为了凤长生,却是为了好处。
商靖之命小厮带其进来,自顾自地继续练剑。
凤父从未进过品秩如商靖之一般高的官员的府邸,直觉得处处恢弘。
远远地,他便瞧见商靖之在练剑。
身法之快,令他眼花缭乱。
他未及站定,剑光挟带着浓郁的杀气,直取他的咽喉,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抖。
只差毫厘,便能将这狼心狗肺的老东西见血封喉了。
只可惜,这老东西终究是凤长生的生身之父。
商靖之慢条斯理地收回剑,正欲说话,竟现老东西失禁了。
他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口中还算客气:“请问你是哪位?何事求见本将军?”
凤父直想挖个洞钻进去,一听这话,腰杆直了起来:“草民乃凤长生之父,长生乃草民心爱的独子,那日被官兵带走后,便再无行踪,草民听说长生在将军府中,还望将军将长生还予草民。”
“长生乃你心爱的独子?”
商靖之冷笑一声。
凤父会错了意:“长生身体有异,其实算不得独子,但在草民眼中,他始终是草民的独子。”
“长生被你打断了右足足踝以及两根肋骨。”
商靖之面无表情地道,“你还有脸说长生乃你心爱的独子?你便是这般对待独子的?”
凤父自以为不卑不亢:“做父亲的教训儿子理所应当,草民下手是重了些,但草民并未想过要打断长生的右足足踝以及两根肋骨。”
“下手是重了些,你分明是下了死手。”
商靖之巡睃着凤父的一身骨头,“本将军作为习武之人,更为懂得如何打断活人的骨头,你要不要试上一试?”
凤父以为自己是来要好处的,未料到,是来讨苦头吃的。
而今,他走又走不得,只得求饶:“是草民下手太重了,长生何在?草民要亲眼看看长生好是不好?”
“从你打了长生起,长生好是不好便与你无干了。你认为长生丢了你的颜面,恨不得将长生打死,长生入狱后,你全不关心长生的死活,只在意长生会不会连累你。”
商靖之摆摆手,“你且滚吧,勿要碍了本将军的眼。”
“草民乃长生生父,身体肤受之父母,将军强留下长生是何意?将军今日必须将长生还予草民。”
那孽子孝顺,对他言听计从,只消让他见到了那孽子,只消这商靖之对那孽子尚未厌倦,何愁无法从商靖之处拿到好处?
凤父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甚至连自己如何坐高堂,捞油水,为百姓所称颂都想好了。
“休想,滚。”
商靖之岂容凤长生狼入虎口,即便凤长生要走,也该当同其长姐走,更何况,凤长生希望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