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靖之失笑,后又认真地道:“当时长生的确呷醋了?”
“嗯,呷醋了。”
凤长生双目灼灼地道,“在我不知何为呷醋之时,我便为靖之呷醋了。”
“长生……”
商靖之目色一沉,即刻捉了凤长生的手,覆于下裳。
凤长生吓了一跳:“靖之,你……”
商靖之从容地道:“你若不愿意,将手抽走便是。”
“不是不愿意,我只是觉得突然。”
凤长生思及自己不久前亦突然弄脏了商靖之的面孔,情之所至便是这般突然吧?
“是由于你承认了呷醋的缘故。”
商靖之并非不能再忍,毕竟他已经忍了好几回了,但今日他不想再忍。
“嗯,我呷醋了,呷了不可计数的红颜知己的醋。”
商靖之既然喜欢听,凤长生自不会吝啬。
商靖之吐息如常:“长生,你说你不懂何为心悦,我认为呷醋大抵出于心悦。”
凤长生问道:“高于依赖的,我所不明白的对于靖之的感情便是心悦?”
商靖之郑重其事地道:“我认为是,但这是我的看法,我不会强行要你认同我,你大可慢慢思考。”
凤长生颔了颔,他一贯是个好学生。
然后,他不再就“心悦”
提问,而是好奇地道:“靖之为何能游刃有余地与我说话?”
商靖之答道:“全凭意志力。”
商靖之是越过重重刀山火海,方才从一介平民成为镇国将军的,意志力自然惊人。
凤长生反省道:我的困境全然不涉及生死,与靖之曾面临的困境相较,不值一提,我却为此苦恼不已,我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
他尚未想个明白,被掌心愈厉害的异样拉扯了回来。
他抿了抿唇,面红耳赤地问商靖之:“靖之为何不将下裳褪去?”
“怕吓着你。”
商靖之嗓音略略喑哑,提醒道,“长生,我眼下要你做的乃是断袖之举。”
“我算不得真正的男子,所以这算不得断袖之举。”
凤长生回想着春。宫图所写,稍稍施力。
商靖之骤然吐息紧:“这一十七年来,你一直将自己视作男子,这自是断袖之举。”
凤长生不解地道:“适才靖之还说我心悦于靖之,换言之,靖之认为我已是断袖,何以出言提醒?”
商靖之定了定神:“是我糊涂了。”
“靖之不是糊涂了,而是太过保护我了,生怕我后悔,遂一再提醒。我与靖之所做的,皆出自本心,绝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