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解,为何张寡妇突然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笑得直打滚。
甚至五官笑的变了形,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嘴巴歪到了耳朵根。
王氏同样不解,她只是拿棍子随便一戳,怎么就戳中了张寡妇的笑穴?
完了完了,她又不会解?张寡妇笑两个时辰不得笑抽抽了,王氏的眉头拧成了一座山,愁神之际,一道火急火燎的呼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王大娘,快回家看看吧,你孙女婿受了重伤,进气少出气多啊…”
“啥?”
王氏丢掉手中的拐杖,一把薅住那人的衣领,嘴角下垂:“再敢胡乱嚼舌根,老娘打断你的腿?”
那人是同裴衍一起进山的刘成,被王氏恶狠狠的模样吓得腿肚子打颤,但仍鼓起勇气说:“王大娘,我不敢撒谎呀,裴衍浑身是血,我们哥几个抬出来时,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你孙女呢?快喊她准备后事吧!”
待看清眼前这人,王氏一口气没上来,翻了个白眼晕厥过去。
她孙女怎么就那么命苦呀?年纪轻轻当寡妇带着俩孩子可怎么活?
众人听到此消息议论纷纷。
“看来张寡妇说的没错,裴衍是遇险了,这沈大妮,不,沈乔可不就成了寡妇了吗?”
“是啊是啊,王氏还不许人家胡说,不过张寡妇也真是的,乌鸦嘴真毒,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吧,省的我们倒霉!”
张寡妇笑的直翻白眼,四肢乱颤全身抖。她很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但越控制,笑的越激烈。
她觉得此生没这么狼狈过,若被笑死了,她做鬼也要将王氏拉下地狱。
“哈哈哈…我…就说吧…哈哈哈…遭报应了…哈哈哈…死了还…不让人说…嗝嗝嗝!”
本就笑的停不下来的张寡妇,乍一听到裴衍活不成的消息,心中更加兴奋,自内心的幸灾乐祸和笑穴上的笑结合,触了中枢神经,打了三个响嗝后,两眼一翻,嘴巴一歪晕倒在地。
众人合力将王氏抬回沈家时,却听说她与儿子断了亲,无奈之下拐了个弯,抬回裴家。
看着躺在床上,气息不稳只进不出的两人,众人叹气摇头。
“这个沈乔心太狠,知道裴衍遇险的消息带着俩孩子跑个没影。”
“可怜呀,王氏本想跟着孙女享清福,没想到摊上这事,要我说就不该意气用事断了亲,这下好了,两人说不定都挺不过今晚!”
“挺不过也好,这灾荒年的省的活受罪,等断了气通知我一声,我来挖个坑帮忙埋掉。”
王大福听到消息,趿着鞋拄着拐杖走来了。
他的脸上布满阴云,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裴衍出事,让他无形之中感到一丝绝望。
听说水源没寻到,在深山处遇到了一帮土匪,这帮土匪抢了几个村子后,连根鸡毛都没找到,饿的实在受不了,便进入深山打猎。
谁曾想,遇到裴衍一行人剥兔子,土匪起了贼心,两拨人大打出手。
蛤蟆村的男人哪遇到过这事,吓得纷纷逃窜,只留下裴衍一人应战。
等他们找到裴衍时,土匪已经离去,地上的人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众人这才合力将裴衍抬了回来。
围观的人让开一条道,王大福来到裴衍跟前,在鼻息处探了探,问一旁的刘成:“请大夫了没?”
“请了,大夫说,挺不过今晚就让我们准备后事!”
王大福脚步不稳,头晕眼花,还好被刘成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待气息平稳些,他扫了眼王氏,有些烦躁的闭上了眼:“沈大妮呢?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