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泰蓦地把她往胸前拉住:“当年短短婚姻,皆因心如死灰,她本意不在我,后来迅速舍我而去,未曾染指亦不带半分留恋。既是一直一个人,过后因何不回来?偏叫我恨你、找你这么多年?”
红姨推他,推不开。肩膀不由己地发颤着,这样没骨气呢,明明满肚子都是狠话,怎生得眼泪就是停不下来,把话都淹尽了。
“孩子没有了。”
后来便泣不成声,忽然把脸扑到隆泰的胸膛上,狠狠捶他。
傻啊,都已经不再年轻,怎么还像个孩子心性。
隆泰的心便柔软,修长臂膀轻揽住红姨的肩:“孩子没了,那便没了,再罚你生一个便是……随本王回府,今后哪里也不许去!”
忽然把她腾空一抱。
“哦~~哦~~我有爹又有娘了!”
二蛋从人群里冒出来,身后跟着一辆马车。
红姨脸颊通红,又羞又气地剜了二蛋一眼:小白狼,学会挖坑算计了,这皇城根下果然不能常呆。
~~*~~*~~*~~
那天晚上红姨便没有回来。
秀荷从端王府归家,看见偏厢里收拾清净,圆桌上一颗半开的包袱,衣物全在,首饰钱物带走。还以为红姨不告而别,正训着阿檀呢,后来荣亲王府来了消息,方知她到底是回了旧人身旁。
便又笑,叫甜宝捶了庚武一计。坏爹爹,越来越坏。
三天后叫人回来拿东西,自己也不露面,叫二蛋带着奴才来取。个斤斤计较的女人,一定是从前把秀荷笑话够了,怕秀荷这回也把她笑回去,作着不见人呢。
秀荷才懒得管她,身子两个多月了,这回也不晓得是小子还是丫头,整日个瞌睡得不行。连三只小崽儿也都扔给庚武带了,把他耗得寸步难离。
八岁的二蛋眼睛里盛不住高兴,走路都像能唱起歌儿。
秀荷问二蛋:“干娘还好不啦?她在府上都做些什么?”
“她可烦了,整天和我爹两个人对眼睛,一对上就脸红。”
二蛋嫌弃地蹙着眉头,想了想,又抿嘴笑。
秀荷就知道红姨过得好了。红姨不主动冒泡,秀荷也就故意端着不去见,那女人藏不住喜事,早晚得找自己分说。后来京城里便传出荣亲王找回了红颜知己,心性大变,皇上对此龙颜甚悦,拟为亲弟主持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