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余年正处在几种复杂情绪的极限拉扯中。
他有些舍不得谢容,但是文清的情况又不能再等了,是以谢容方才的话有些没有听清楚,顺势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这句话让谢容被金钱占据的大脑清明了一分。
他得做任务!
那五千万始终与他有缘无分。
谢容憋了又憋,费力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才心疼着五千万颤抖开口
“如果我不想换心呢?”
“呵!”
白余年嗤笑一声,仿佛就等这句反对的话好做出抉择,整个人起身居高临下盯着谢容,脸上那点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容,你觉得,你有的选吗?”
与方才还有几分耐心不同,这句话里裹挟着不耐。
微微俯身凑在谢容耳边又警告了句
“你是最听话的,乖一点,等会儿可以少吃点苦头。我保证,换心之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言下之意,便是你今天换也得换,不换也得换,但是换心之后我拿我的爱去补偿你。
谢容想到了用2%的爱意值换的五彩泡泡。
如此廉价的爱,连个烟花都换不回来。
这个位面的男主是怎么觉得他的爱可以与一颗心脏相提并论的?
谢容才不会相信这番鬼话。
原主的经历他看过了,换心手术完成后,原主在医院半死不活躺了一个月,白余年一眼都没去瞧过,天天窝在文清的病床前嘘寒问暖,扮演绝世大情种。
路过的鬼看了都要凝聚实体狠狠点个赞。
但装还是要装的。
谢大佬眼神幽暗身体蓄力,用尽力气狠狠一拳捣向白余年,转身就往地下室门口处逃去。
不出所料,地下室尽头守着几个有一面之缘的鸭舌帽,见谢容想逃,果断冲上前将人扭住,银光一闪,双手被牢牢反拷在身后。
白余年脸上有一块不易察觉的淤青,谢容身体药效还未完全消散,力气并不算大,拳头挥舞地软绵绵,只有平时的三分力气。
但被自己养了多月的金丝雀打伤,激出白余年骨子里的凶残与暴虐。
他阴沉着一张脸缓缓踱步到谢容面前,伸手钳制住对方的下巴,盯着谢容那双惊恐闪躲的眸子,咬牙切齿道
“出去几天就不知道自己身份了,居然敢对你的主人动手,看来是我平日里太骄纵你了,让你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带他去准备室!”
谢容踉跄着被推入地下一间充斥着呛鼻消毒水味的房间,内里装修像极了一间手术室,正中央还摆放着一张冰冷的手术台。
几个白大褂正脚不沾地忙活着手里的准备工作,手术台一旁,堆满了注射器与不知名药水。
头顶无影灯一闪,针尖反射着点点寒光。
谢容面上的惊惧达到了顶点,再一次疯狂挣扎着想逃离这个要取他性命的手术台。
拼命挣扎间,几个打手居然一时没有钳制住他。
白余年面上更为不耐,脸颊颧骨处的伤还隐隐作痛,对待这只金丝雀也失去了全部耐心,他粗暴地抓起谢容的衣襟,将人狠狠拖向手术台。
额头磕到手术台坚硬的铁栏处,一道鲜红血迹顺着额角蜿蜒而下,痛得人生理性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
白余年又挥手吩咐一句
“将人绑到手术台上去,注射麻醉剂,赶紧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