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严寒彻底来临,谢容很早便停了别墅的一切供暖。
这栋空旷的建筑物像极了一座坟墓。
里面住着一个拼命求生的灵魂,和一个一心想毁灭一切的偏执狂。
这一日,谢容在迈进地下室往白余年大腿上划了几刀后,往达到9o%的虐心值上扫了眼,难得大善心地打开了白余年的锁链。
尽管是圆环状的锁扣,但是在脖子上挂了几个月,白皙的脖颈早就被磨出了厚厚一层血痂老茧。
白余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谢容的动作,接连的惊惧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行动会不再受制于这条细长的锁链。
谢容将手里的铁链随手丢到一旁,简单丢下一句
“白先生,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不管是爬还是走,请你务必出现在客厅里,否则,你就接着在地下室里待着吧。”
说完,谢容转身离去。
顾不得其它的白余年艰难忍着眩晕与伤口,手脚并用的离开早已痛恨已久的地下室,踉跄着爬到了客厅里。
短短的路程,让他累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谢容挑了挑眉,这一幕,倒是与原主后期濒临死亡时的状态相似。
几个月未见天日,外面已经是深冬,这栋别墅并没有开空调,冷得人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意。
室外一片墨色,漆黑的夜空里,一轮清冷的弯月高悬,为别墅带来一丝柔和的光。
谢容并没有开灯,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月色。
白余年头晕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深吸了好几口气,刚想说什么,突然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张报纸。
这是一张今日的日本新闻报,在最右下角登了一刊事故通告。
是一起游艇在海上生侧翻的新闻。
游艇倒扣,主人在冰冷的海水中当场死亡,名字也被刊登在一侧。
‘陈斌’两个大字吸引了白余年所有的目光,让他浑身打了个哆嗦。
在这寒冬腊月里,就算驾驶游艇去海上玩乐,也该出现在南半球的夏季,而不是在日本近海被活活淹死冻死。
白余年强逼着自己的眼光从这张报纸上挪开,假装没有瞧见陈斌的死讯,缓缓开口
“我……我是不是再也不用去……去地下室呆着了?”
谢容站在窗口,抬眸望了望半空中那团柔和光晕,幽幽问了句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白余年愣了愣,并不知道这么一个平常的冬日,会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谢容不慌不忙解释“是文清的忌日,今天上午,文清因为心脏病抢救无效而去世。”
白余年心头一阵恐慌,联想到陈斌的死讯,赶紧表忠心
“阿容,我真的不喜欢文清了,我——”
“无所谓,”
谢容开口打断,“今天,除了文清和陈斌,还是另一个人的忌日。”
白余年未反应过来,疑惑问了句“是谁?”
是原主的忌日。
但是谢容没有说出口。
有凛冽的寒风透过窗口扑到脸上,吹得人面上如刀割般难受。
谢容借着月光扫了眼手腕处的腕表。
上面显示午夜十一点三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