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良心啊,给孩子的棉衣里不放棉絮放干草?”
“娘咧,真要孩子死。”
难得所有看热闹的人同仇敌忾,震惊要远远大于任何情绪。
再狠心的人,也不能眼睁睁看人死。
一时间,田家人被整个向阳大队的人戳脊梁骨。
大队长本不想管这事,因为他知道田雨不能和田家人划清界限。
她现在无依无靠,还带着儿子,只能住在田家。
如果他们母子和田家彻底撕破脸,以后孤儿寡母怎么过?
寡妇再嫁也不是那么容易。
但田家人对田小勇这么刻薄,他不能不管喽。
“田老西,你是人吗你?”
大队长直接骂田家的一家之主田老头,“你的家事我们管不着,但你这是要小勇的人命,丢咱大队的脸!”
田老头也觉得丢人,马上解释:“我也不清楚啊,家里孩子多,我咋能知道孩子们每天穿啥?”
他转移话题,将田小勇的草衣说成他自己穿错衣服。
“那你说,你家谁知道,”
大队长气得指他,“你少给我放屁,说,咋办?”
田老头其实是真冤,他根本不管家里的小事,一个外孙穿啥衣服他才懒得理会。
但——
“啊,”
田雨哭着抱住田小勇,“小勇啊,妈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啊……”
母子俩抱在一起哭,谁看见不落泪?
“同样是寡妇,同样吃娘家的,田雨是真命苦啊。”
有人嘟囔。
田雨一听更想哭了,她明明能干又勤快,为啥日日泡在苦水里。
“我们也不知道小勇咋穿草衣,”
田大妈扭扭捏捏从田家人中走出来,“我家穷,就是我孙子也穿烂棉衣,这是小勇以前的衣服吧。”
“来喜和来福都是今年新改的棉衣,厚实又暖和,都是新棉花!”
田雨的情绪到达了愤怒的高点,竟然出声反抗。
白柳悄悄打量田小勇的神色,他似乎也有些意外。
她不能说今天这么闹不好,但这下他们母子彻底得罪了田家,后路可是堵死了。
“要死啦,”
田大妈一屁股坐地上,“我们成罪人啦,这是逼我们以死证明冤枉啊。”
她的哭声在漆黑的夜里,像哭丧。
怪吓人的。
“田老西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