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四下看看。非周末,人并不多。他忽然一跃,拽下一枝柳条,把谷雨未吓得四处看。鹿鸣却三下两下地摘了柳叶,扭了两下,“有刀没?”
“没有。”
谷雨未回答得冷冰冰的,虽然她的包里常年放有一把折叠的瑞士军刀,偶尔用用。
“没有就算了。”
鹿鸣比画了一下,折下一段儿,放在口里咬了两下,然后吐出黄绿色的口水。谷雨未看得心惊,这是通途的老板?
“愣着干什么?纸巾总有吧?”
鹿鸣说得理所当然。
“也没有。”
谷雨未生硬地说。
“真没有?”
鹿鸣的口气里都是不信。
“没有,刚好用完了。”
鹿鸣的眼角斜了斜,忽然把嘴巴在谷雨未的肩头上蹭了下,“行了。”
然后继续啃那枝柳条。
“你--”
“有上次的经验,就不要再说这种没头没尾的话了。”
鹿鸣悠然地说着,手上不闲着地抠那段柳枝。
谷雨未鼓着嘴不说话,鹿鸣生下来一定就是为了气人的。
“好了。”
鹿鸣兴高采烈地把那段黄绿色的柳枝衔在嘴里,刺耳的声音便开始震着谷雨未的耳膜。
她不耐烦地捂着耳朵,“行啦,吵死了。”
鹿鸣却兴致勃勃,“你要不要来试试?”
面对着这个亲手把火点起来,目前却玩得兴致盎然的人,谷雨未实在不知怎么办。
“鹿鸣,”
她试着把话题引向正谷,孰知鹿鸣看了她一眼,立刻耷拉下脸,“景色这么好,你能不能把话吞回去?”
谷雨未有点火,“什么事情都是你引起来的,怎么,放火烧了屋子,如今还要说,风景好看?”
鹿鸣继续吹着他的柳笛,似乎闻若未闻。
“你听见没有啊。”
谷雨未加了一句。
鹿鸣继续充耳不闻。
不得已,谷雨未拉了他一把,“你听见没有啊?”
鹿鸣让她一拽,像是没有站稳,软绵绵地要往她身上倒。谷雨未赶紧伸手扶,鹿鸣却一脸笑,“不错,反应很快。”
谷雨未知道上了当,气得七窍生烟。
“鹿鸣,你和我--”
她差点顺口又说出“有仇”
,看他那眼神,硬生生给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