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了你吗?!”
应玺暴跳如雷:“陛下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指了婚,等于就是圣旨,你不嫁就是抗旨!”
他们的马车幸好足够宽大,行走在官道上,周围没有靠近的车马。
饶是这样,应京鹤在一旁也够呛,生怕他爹对妹妹动手:“爹,事情没到那一步,您先别生气。”
“我看她就是脑子不清楚,胆子还大得很!”
鬼知道听见应姝茵被萧蘅拉去偏殿的时候,他有多害怕。
万一应姝茵出了什么事,她又跟聂文勋刚刚订了婚约,那后果会怎么样。
争执婚姻牺牲的都是女子,那两位都是太子,怎么也落不到他们的身上去。
“步步后退就有用吗!”
应姝茵也突然爆发了。
应玺被她吼的一愣。
应姝茵犟着,额头撞到的地方还通红一片,脸颊上的巴掌印也清晰。
显得她如被一朵被摧残的凌霄花。
明艳动人又伤痕累累。
“我没招惹萧蘅,他不是照样要来招惹我?我什么都没做,可他跟皇后却没少合谋算计我们应家!爹你谨小慎微,对西楚从没有二心,陛下就不会怀疑您吗?!”
“他只会觉得我们应家功高盖主,不是他,有一天也会是萧蘅,等到应家功劳到了盖不住的那一日,他们的剑总会先指向我们!”
应京鹤愣愣地喃声:“姝茵。。。。。。”
这些都是事实,甚至可以说是被他跟爹忽略的事实。
姝茵说的对,应家步步后退就有用吗?
不嫁给萧蘅,不嫁给聂文勋就能跟朝堂全然没有关系了吗?
只要应玺头上一天戴了侯爵的帽子,应家头上就高悬了一把刀。
“聂文勋再不济,他好歹不如萧蘅没脑子,”
应姝茵恨声道:“我早晚有一日要让他尝尝我尝过的痛!”
她与萧蘅闹得如此绝,是曾经被他亲手带走了至亲。
是被他利用,被他欺骗过,因此一定要有他一条命来赔!
应姝茵不会退的,前世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都真实可鉴,萧蘅必须付出同样的代价!
想着想着,应姝茵感觉自己眼眶有眼泪流出。
温热的,打湿了下巴。
从应玺的角度看,他女儿似乎陷入一种可怕的梦魇中。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满眼仇恨和痛色。
可她明明这样小,为何会带着这么深重的仇恨?!
“姝茵!”
应玺不禁动容:“你是不是在京都碰见什么事了?”
不然为何会变了一个人似的?
从前应姝茵就算任性,可到底是个小姑娘。
发发脾气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