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见世子?”
“一早便回军营去了。”
叶绵拍了拍盖在身上的软被,“看时辰差不多该要回来了。”
杨妍雪闻言,静了好一会儿,最终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抿了下唇,出声让自己的两个丫鬟出去。
叶绵抚着软被的手一顿,看了杨妍雪一眼,也开口让夏安出去。夏安面露迟疑,她不喜欢杨妍雪,不放心叶绵跟这人独处。叶绵知她担忧,只道:“乖乖听话,回头姊姊给你买甜糕吃。”
夏安爱吃甜,但现在生活好了,她也不缺一块甜糕,她更怕的是叶绵有闪失,无法跟顾悔交代,只是叶绵坚持,她只能不情愿的退出去。
“她倒是忠心。”
杨妍雪看到夏安退出去,但只是将门虚掩,隐约还可见她的衣裙在门外飘动,不由轻叹。
她在京城也常对夏平、夏安示好,但这对兄妹包括魏少通对她总是冷淡疏离。
“并非忠心。”
叶绵不喜杨妍雪的用辞,她未曾将夏安当成奴仆,“她是我的妹妹,我视她如手足。”
杨妍雪闻言不由一窒,不得不承认或许她与叶绵从一开始就胜负已定,待人处世的不同造就了旁人对待她们的不同,只是她还是不甘心。
“你与世子是如何相识?”
“一言难尽。”
关于顾悔的过去,叶绵不想多谈,只道:“姑且就当我与他有缘吧。”
有缘?这简单的两字直刺杨妍雪的心。
“可你明知道我倾心于他。”
她的声音有着一丝哽咽。
杨妍雪的指控令叶绵摇头,她淡淡的反问:“你是倾心于他,还是倾心于他所代表的权势富贵?”
杨妍雪眼眶一红,眼中的泪落下。
面对杨妍雪的泪水,叶绵没有一丝心软,平心而论,她很难评价此人,说她可恶,她也没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但说她可亲,偏偏她一副装模作样、高高在上的做派,更别说叶谨还因为她而伤了腿。
“我原先并不知表姊口中的世子指的是顾悔,但纵使知情,我也问心无愧,毕竟你我心知肚明,顾悔对你并无任何承诺。”
看在表姊妹一场的分上,叶绵还是多说了几句,“当初在青溪镇时我也劝过表姊,纵使杨家对世子有恩,但恩情盼不来白首之约,更别提你对上的人是顾悔。顾悔生性淡漠,他心中若对你不屑一顾,纵然你对他有天大的恩情也无用。”
杨妍雪透过泪眼看着叶绵一脸淡然,内心有着深深的嫉妒。
叶绵被她看着有些烦躁,索性问出自己心中的疑虑,“其实表姊今日来了正好,我听顾悔提及他年少时受伤为姨母所救,却不知杨家到底从何得知他是定远侯府走失的孩子?”
听到叶绵的话,杨妍雪心中五味杂陈,但凡顾悔在此事上多说几句,事情根本瞒不住,偏偏她以为的救命大恩,对顾悔而言只是简单的一语带过,她满心以为进京后的一切顺利是老天相助,如今才明白只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