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防备。
“放心,我胆子小,怕见官,所以纵使你人嫌狗不理,我也不至于拿刀剁了你。”
“瞧你这张嘴,就是吐不出句好听话,令人憎恶。”
叶谨嘴上咕哝,却也听话的拿起陶豆灯,没好气的跟她走进灶房。
“巧了,看来咱们还真是相看两相厌。”
叶绵也不客气的反击。
进了灶房,空气中还飘着药味,叶谨皱眉,就知道没好事,这是拐了个方向来教训他。叶绵拿开灶上陶锅上头盖着的木片,瞬间药味更加浓重,直冲鼻头,叶谨立刻退了一大步。
叶绵身子不好,自小就是个药罐子,三天两头喝药是寻常,他自小印象最多的就是她被爹娘哄着喝药的画面。
小时候他还有一段时间挺羡慕叶绵喝药后都能得一块糖,他因此蠢得在大冬日跑到桃花村外的桃花溪玩水,弄得自己染上风寒,等喝了几日苦兮兮的药后,至此别说羡慕了,他反倒打从心里可怜叶绵,那药还真不是人喝的,亏她能当喝水似的喝下肚。
他身子壮,鲜少有个头疼脑热,偏偏这一年不走运,他因意外伤了腿,跟着叶绵过上了三天两头喝药的苦日子,如今他觉得人已大好,无须再喝药,但叶绵却自有定见。
“叶绵,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叶谨装傻,一边轻斥一声边往灶房门口退去,“快把你自个儿的药给喝了。”
“站住,我的药早喝了。”
叶绵瞪了他一眼,手脚俐落的从药罐子倒出一大碗漆黑药汁,“这是你的份,过来喝了。”
叶谨的五官立刻纠结。
叶绵视而不见,端着大碗递到他面前,“别苦着脸,男子汉大丈夫一口气喝了。”
叶谨向来胆大,独独就怕喝苦兮兮的药,现下天天喝药,真心觉得日子快过不下去。“我已经好了。”
他硬是不接过来,反而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叶绵看了他一眼,还真别说,小伙子自小就在山里、水里跑,身材壮硕,这么结实的身子看来挺养眼,这之中她可出了不少功劳。
她对吃食不小气,纵使在最苦的时候她也想尽一切办法弄吃的,未曾让叶谨饿过肚子,这才将弟弟给养得人高马大。
“少废话。”
叶绵看着身强体壮的弟弟心中无限自得,脸上却摆出一副嫌弃的神情,“你不是大夫,是否痊癒不是你说了算。快别磨蹭,药凉了之后会更苦。”
叶谨百般不愿的接过手,转个身却又放到了一旁。
“叶谨,你——”
“先别火,我先晾凉。”
叶谨啧了一声,“以前爹要你喝药,你一会儿说烫,一会儿说空腹不宜喝药,你瞧,我在山上跑了一天,现下肚子正饿着,我先弄点东西填填肚子,你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