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子见了他们,脸上终于露出由衷的笑容,“你们姊弟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看到谢夫子的笑脸,杨妍雪心中略感不快,她哄了半天也不见外祖父露笑,偏偏看到叶绵姊弟,脸上就笑容可掬。
“谢外祖父挂心,绵绵与阿谨一切皆好。”
叶绵乖巧地回了一句,跟叶谨坐了下来。
她敏感地看出外祖父今日的兴致不高,女婿高升是喜事一件,外祖父的反应明显不合常理。
“方才我瞧外头道喜之人大多是外祖父故交,外祖父为何独坐堂内?可是身子不适?”
“我身子还好,你有心了。”
谢夫子明显不愿多提。叶绵心下狐疑,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一旁的杨妍雪。
杨妍雪对上她的视线,莫名有些心虚,微垂下眼道:“外祖父不过是嫌弃外头吵杂,想待在屋里静静罢了。”
谢夫子闻言,没有答腔,只是端起放在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
“别装模作样。”
叶谨向来不来拐弯抹角这套,直言道:“是谁让外祖父受委屈了?”
杨妍雪不由一恼,“阿谨慎言,家中谁敢委屈外祖父?”
叶谨一哼,“别人兴许不会,但你们姓杨的难说。”
杨妍雪面上有些挂不住,带着委屈看向谢夫子。
谢夫子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开口,“只是这几日夜里没睡好,精神不佳,所以才在屋内歇会儿。”
叶绵不信,但也没有拆穿,只道:“怎么不见姨父和两位表哥?”
“你姨父带着良哥儿和仁哥儿去县令大人府上请人了。”
谢夫子虽不在官场,但作育英才多年,也教出几个成材之人,所以对人情世故思量得比杨均成透澈。
如今杨均成有了机缘造化,转眼间仕途竟是比县令大人顺当,怕县令大人心中有想法,所以他早早发话让杨均成去请人。
官场为官,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谁知杨均成还不太乐意,最后是他冷着声音才逼着他出门请人,出门时还摆了脸色,依他这性子,就算进京也走不到太高的位置。
“待你两位兄长回来,阿谨跟他们多聊聊。”
谢夫子看着叶谨的目光带着慈爱。
叶谨闻言却是微挑了下眉,他与杨家两位表兄喜好南辕北辙,向来无话可说,但也知外祖父开口是盼着一家和乐,只能敷衍点头。
杨妍雪暗中打量着叶谨,被叶谨捉了个正着,她心一突,语气讷讷地道:“前些日子听闻宋大娘提及你在窑场寻了份活计,看你身子更为壮实,应该十分顺利才是。”